而肖衍这时也走了上来,张其乐停下脚步,朝肖衍福了福身。
飞光眼前落入了肖衍的身影,突指尖一动,石子如电掣般掷出。
肖汝宁刚要欢乐得大叫起来,却听到一声痛苦的惨叫从肖衍口中发出,吓得一眼看过去,就见戚德业慌乱地扶住了肖衍,肖衍腿上出了血。
肖汝宁一下子跳出了树丛,而几个侍卫就已经持剑围了上来。
而再看自己旁侧,飞光早已经没了影子。
“公主?”侍卫看清了肖汝宁的面容,诧异地说不出来话。
其中一侍卫急忙退撤到肖衍身边,低声对戚德业道了缘由,戚德业更是一脸戚戚地看着肖衍,低声道:“是公主做的。”
肖衍忍着疼痛,无奈地皱起眉头。
张其乐紧张地唤人去找太医,又是气不打一出来:“公主怎会做这种事?伤及皇上,这……这简直是无法无天了!把公主带过来,本宫要好好审审她!”
王太医替肖衍裹了伤,转头又对戚德业叮嘱了几句,才退出了内室,恰见肖汝宁正跪在殿前,眼圈通红,而张其乐正是拿捏到了机会,以后宫正主的份儿教训着肖汝宁。
肖汝宁此时不敢反驳,只得埋头听着张其乐一段一段的大道理诉来,咬紧了牙关。
王太医见状,也忍不住上前去对肖汝宁说了声:“公主真是鲁莽了,皇上腿上伤口极深,若是再多几分就会伤到骨,那才真是麻烦了呢!”
“我……”肖汝宁红了眼抬头,“我都说了不是我做的,你们怎都怪罪起我来了?”
才说着,太后已急匆匆地闻声而来。
张其乐见了太后,更是放狠了语气:“那地儿就你一人,不是你做的还是谁做的!公主如此心性,毫无天家风范,怕是有一日真会害了皇上!太后您看,是不是……”
“你你你……”肖汝宁知张其乐准备对自己发狠,也一下子憋不住地跳了起来,打断张其乐的话,又指着王太医,“你再说一遍,皇兄那伤口怎样?”
王太医紧张得低下头,口舌打结,压低了声音:“伤口极深,差几分就会伤到骨头……”
“听听!听听!你们都听到了吗?”肖汝宁张扬地看着太后,扬起下巴,“我一个不会武功的小女子,能如此准确地将石头打到皇兄腿上吗?又有如此大力能险些伤到骨头吗?”
话刚说完,连肖汝宁自己都忍不住怔下。
飞光有武功伴身,若让他打张其乐,他根本不可能错手打伤肖衍,唯一的一种可能,就是他本就想伤肖衍。
而王太医则也突然回过神来,如实应道:“的确,仔细想来,以老臣所见,普通女子根本没有那么大的力气,而若是没有练过一招半式,也根本不可能准确伤及腿部,那花园中又是如此昏暗……”
太后与张其乐一下子面面相觑,瞠目结舌。
“的确不是公主做的,”肖衍强撑住腿上疼痛,也由戚德业扶着走出了内室,“这是男子所为。”
说着,盯住了肖汝宁,目光冰冷:“究竟是谁做的?你方才和谁在一起?”
“这……”
肖衍眯起了眼,缓缓从口中吐出两个字:“飞光。”
皇城内突然灯火通明,飞光紧靠着夹道朱墙,将脸埋入阴霾之中,快步地向前走去。
自肖仪离开汴梁之后,自己谨遵肖仪留的话,这段时日也找了机会去杀肖衍,但没想到肖衍身边时时安排了人暗中盯梢,好几次下手而不得机会。
今日花朝宴席,若不是因肖汝宁这般玩闹,自己也根本没有机会对肖衍下手,只可惜那时身上没有带兵器,一粒石子而已,纵使用尽全身力气去伤肖衍,也最多令他暂不可行走,却无法伤他性命。
再悄然抬眼,听着皇城内脚步声骤起,明白肖汝宁定是将自己供了出来,若是逃不离皇城,那便真是无法再活命了。
眼前突现了一队侍卫,飞光一惊,刚想后撤,却发现身后又是另一队人前来。
前后夹击,冷汗大冒,见旁侧有一道小门,才向那小门步出了几步,有人一把抓住了自己的领口,死死被拽住。
飞光浑身大汗,几招出手将这人逼退,才看见是一个青衣老人。
“嘘……”青衣老人示意飞光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