蝗虫所及之处,绿色瞬间没了,光秃秃的,村里人也不是没事儿做,都知道这年头肯定不好过,这蝗虫是可以吃的,用油那么一炸啊,甭管好吃不好吃,但好歹是个肉味,能填肚子。
于是,穿了长袖的衣衫,拿布把脸捂住,拿起扫把、撮箕和麻袋,就冲了出去,忙的热火朝天,大人忙碌,小孩是不准出去的,蝗虫是有钩子的,厉害着呢。
不一会儿,就扫了二十几麻袋,蝗虫走了,没留在乌鸦山上,而是朝地势低的滩头村方向去了,刘家人此时都有些亢奋,不管不顾的追着蝗虫去了,村里人也是一样,那可是口粮啊,今年收成差,不知道朝廷会不会救济,这时候不弄点粮食,以后可怎么办?
等蝗虫彻底的离开后,刘家多了三十二个麻袋粮食,虽不一定吃,但是看着就不错。刘芳走出门一看,田里地里啥都没了,但村民们脸上还挂有笑容,想是刚刚收成不错。
作者有话要说: 补昨天的。
☆、打井
蝗虫走了,地还是一样的干,没有水,地里长不出庄稼,也就没有收成,生活的重压很重。
好些人一天到头的在外面找工,但还不一定有机会,粮食不够的,也只能卖地卖粮了,不少人家都把自己女儿拉到村东的赵伢子家卖了,旁人虽劝,但是也不能多说,自家也不富裕,没有钱借给他们 。卖儿卖女是常态,生活如此而已。
在这个阶级分明的时代,贫者越贫,富者越富,也是常态。所以刘芳从不觉得家里有不少积蓄,便是有钱人家了,她爹她娘也只是个手艺人而已,别看他们家日子不错,但在大柳树村并不显眼,村里的富户太多,更何况她家惯是喜欢藏富的。
粮食和人,她家都不缺,现在只需要好好面对灾难了。
九月,天热,还是一滴雨都没有,水,很珍贵,村里的两口公用的水井见底了。里正让人掏了掏,还好,还有水,只是每家每天只准打一桶水,不管家里是有多少人。
家里有水井的人家还好,水还够,但是住在附近的村里人家也提着桶来求着打水,不让打也说不过去。
刘家十几米深的井也见底了,使了五两银钱,把井加深了十米,出水还挺稳定的。
把人家井里的水都给打没了,来打水的人多少有些不好意思,有几家也商量着一起打井,只是现在打井的价钱上涨了一半,很不划算。村东的在城里酒楼做伙计的张铁头,脑子活,给出了一个主意。
村里有个叫张麻子的,他是跟着别人打井的,请他帮忙看哪里打井合适,一口井可以给一两银子,不劳他动手,他只要找地方,村里人自己动手。
这法子好,村里人都喜欢,但张麻子却十分为难,虽然他跟着别人打井,一月也就五百钱,但是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人家对他还不错,这不是让他不义吗?
村里人连番去游说,张麻子的媳妇、爹娘也同意,最后还是张里正和张族长出马,张麻子这才同意。
也是没办法,都是打断骨头还连着筋的亲戚,哪能看着他们渴死啊,最后,一同找上打井队说明了原因,人家也同意了,也没开除张麻子。
在人家看来,张麻子才跟了半年,还不能找到水源呢,打井可不只是个力气活,十几年的老师傅都不一定看得准,更何况张麻子这个菜鸟呢!即使没有张麻子,好些村没钱打井的人家也都在到处挖呢!
张铁头这个法子一出,刘芳可高兴坏了。张麻子不一定能看出水源,但刘芳可不一定,她用异能一扫,便知哪里有水,哪里没有水。只是平日里不想太引人瞩目,看着村里人受渴,她也不好受,都是看着她长大的人。
刘芳对这件事的兴致很高,经常把亲侄堂侄当苦力,在旁人眼里是瞎掺和,但反而让他们折腾出了好几个水源,而此时张麻子带领下的村人也只挖到两处泉眼。
后来就成了他们找泉眼,村里人挖,集全村之力,五天内,多了十三口井,虽然挖起来困难,但是人多、心齐,主意多,在张麻子这个半专业人士指导下,井打得不错。
见好就收,这是刘芳的信条,什么事都过犹不及,因她只是在关键时候点拨,他们这个找泉眼小分队,她存在感不强,十几岁的男孩,正是想彰显自己的存在的时候,所以刘芳并没有多出头,这正合她意。
九月,即使田地里没有多少收成,但还是要交税,县里的粮官和捕快还是下乡了。有粮食的交粮食,没粮食的交钱,村里时常传来凄厉的哭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