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歌稍稍低了下头，“您这话严重了，无论怎么样，我也不能把您赶出去啊，我爷爷要是知道我这样做，估计直接就动手打我了。”
斐老爷子听乐了，“你爷爷确实是那种脾气，是有可能动手。”
沈清歌顺势问道：“听您话音，您和我爷爷是认识?”
如果是认识……
那事情就不好办了，她怎么着也要顾忌一下她爷爷的想法。
斐老爷子摇了摇头，“哪能啊，我就是和你爷爷说过几次话，如果这都叫认识，那你爷爷可认识全京城的人了。”
沈清歌莞尔一笑，“您真幽默。”
私下里，沈清歌却对斐老爷子这个态度很满意。
先不说斐老爷子的目的，就他这个不特意攀亲带故的作风，就很让沈清歌欣赏。
如果他说他和她爷爷有交情，那沈清歌接下来和他谈要求，就会显得不尊重长辈了，而现在的情形则完全不同了。
看她眉眼间的表情还算愉快，斐老爷子知道自己的做法对了，心下也是一松，紧接着他眼中露出了淡淡的自嘲。
他活这么大年纪了，要不是为了斐家，他是真不愿意扯着个老脸过来求一个小辈，还要时刻注意着这个小辈的心情，生怕惹了人不高兴。
都说老来享福老来享福，怎么到了他这就变了。
说来说去，都怪家里的那群人不争气!
斐老爷子心里不舒服归不舒服，但他面上依旧笑着对沈清歌说道：“沈家丫头啊，我这次来是要求你一件事。”
沈清歌道：“您别说求，这个字太重了，我一个小辈实在是担不起您用这个字。”
斐老爷子道：“这能有什么担不起的，是我们斐家先做错了事情，现在我舍了这张老脸过来求你放我们一马已经很过意不去了，我再端架子，那我成什么人了?”
沈清歌笑了下，却没有接斐老爷子这句话。
斐老爷子是个明白人，一看她这态度，心里顿时和明镜似的，这丫头是有条件要和他谈。
幸好是有要谈的条件，不然凭那群人干得那些破事，他们斐家根本没有任何活路，就是不知道这丫头要谈什么条件了。
斐老爷子心思千回百转，然后说道：“沈家丫头，我这老头子已经来找你了，我也就没什么可顾忌得了，只要你能给我们斐家一条活路，条件随你开。”
沈清歌抬眸，定定地看了斐老爷子一会儿，想确定他话中的可靠性。
她开口说道：“既然您老人家都这样说了，那我再吞吞吐吐倒显得我这小辈拿乔，这样吧，我也没有过多的要求，只有两个条件，只要你们能答应我，我绝对保证不再插手斐家的事情。”
“两个条件?”斐老爷子呵呵一笑，“丫头，你这是不是有点狮子大张口啊?”
沈清歌抿唇笑了笑，“两个条件算什么狮子大张口?难道在老爷子心里，斐家还不如两个条件重要?”
斐老爷子没有说话，明显是在衡量这其中的利与弊。
半晌后，他摇了摇头，“不行，丫头，两个实在太多了。”
第831章 沈暮在哪
沈清歌弯唇一笑，不说答应也不说不答应，只道：“时间还很多，您可以再考虑考虑。”
斐老爷子笑道：“沈家丫头，恐怕我考虑再久，给你的还是这么一个结果，两个条件太多，最多一个。”
沈清歌摇了摇头，说道：“那是斐老爷子还没有考虑清楚，我不急，可以再多给您点时间考虑。”
斐老爷子身体微微挺直，“丫头，我倚老卖老的对你说一句话，过度追求一个事情，最后往往会一无所得。”
沈清歌勾了下唇，“您可能不了解我的性格，如果得到的不是我最想要的那个东西，我宁愿不要。”
话说到了这个份上，两人的态度都摆得清清楚楚。
斐老爷子的底线是答应一个条件，沈清歌则是非两个条件不可，两个人却都有一种“如果不行谈话就此结束”的意思。
到了这个时候，斐老爷子眼睛微微眯起，认真地打量着眼前的小姑娘。
沈清歌抬眸毫不畏惧的与其对视，笔直的脊背表达着她绝不会让步的意思。
斐老爷子眸中闪过些许意味不明的光芒，“沈家丫头，刚则易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