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月纱忿忿,斜他一眼:“谁还不能有点少女心啊?”
自从过了二十,舒大美人就觉得自己年年十八。
谢明池一个没忍住,偷偷伸手拽了一下兔耳朵,然后没事人似的拉了她起来。
两人没住一起,门对门。
谢明池靠在门边,按着太阳穴问她:“家里暖气开着的,被子还嫌冷吗?”
舒月纱最怕过南方湿冷透骨的冬天,在电话里经常和谢明池抱怨。
这人还真能记在心上,她笑:“这是不是你家最厚的了?”
“嗯。”谢明池应了声,说:“你要再冷,只能来对门找我了,毕竟我挺热的,可以中和一下。”
给人知道他们同居,却没住一起,谁信呐。
谢明池偏偏就能耐得下心步步为营,不疾不徐。
舒月纱当即飞了一只枕头砸过去,一只绒布盒静静躺在她手下。
掩映的品牌logo就昭示了盒中之物价值不菲。
心砰砰跳,惴惴不安,她抬眼去看谢明池,这厮显然也没想到,偏过脸红了一片。
“打开看看。”
谢明池盯着她不放,见她把绒布盒握在手心却不敢开,声音有点涩:“放心,我有自知之明,不是求婚戒指。”
舒月纱被洞穿了心事,低头不好意思看他,开了盒子。
一枚彩宝镶钻的缠绕式手链,华色含光,鲜艳明媚。
即使从舒月纱的眼光看,也绝对是贵重首饰了,“这个成色质地,要挂拍卖行了吧?”
他笑:“嗯,但也确实好看,不是吗?”
“明天我就去谈生意,你去拍戏了。”谢明池走到床边,蹲下身子,替她把手链系在腕间:“戴着吧。嗯,能让你……时时想着我。”
让它替我陪伴你。
作为一个注重生活细节的人,男朋友的心意让舒月纱觉得愧疚,她支支吾吾道:“那我,我忘给你买了怎么办?”
“恋爱这种事,男人多主动些也正常。”谢明池把她塞进被子里,摸摸她的脸,无比爱怜:“等你多赚点再说吧。”
谢明池是个世事通透的男人,有担当,也有傲骨。
女朋友出身豪富之家,他不会自轻,但要更多想办法自强。
他俯身,吻了吻女朋友的额心:“乖,你父母的钱是给你花的,但不该用在我身上。”
谢明池的意思,她懂。
舒月纱听的心酸又心折,想告诉他,钟氏家强业大也不是一朝一夕打下的,让他不必烦忧。
但谢明池有谢明池的骄傲,她开不了口。
“明池。”她用最温软的语调,眼带笑意:“我很喜欢这条手链,你眼光真好。不过你的那件礼物,就要再等等啦。”
说着她拥被翻起来,轻轻回吻了他:“好啦,快去洗洗睡吧,我看你眼睛都睁不开了,还强撑着。”
“有这么明显吗?”谢明池手搭在额上叹:“我喝多了是容易困,要不然你再吻我下?我肯定来精神了。”
谢明池已经做好再次遭遇抱枕攻击的准备,没想到舒月纱真就甜甜蜜蜜的,又吻了他一下。
卧室的灯暗了。她抬着手腕,借着帘外洒进的月光,细细端凝。
珍重如六岁那年,父亲送给她的第一件首饰。
谢明池轻轻靠在门外,也没走。
失落,些许不甘,都在一吻之间烟消云散,只剩满心欢喜。
名利场上,男人们爱油嘴滑舌的不着调,说儿子是自己的好,老婆永远是别人的好。
纯属瞎扯。
他的爱人总有千般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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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梦醒,睡眼迷蒙的舒月纱反映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身在何处。
秦蝶的短信轰炸进来:“不管你昨天晚上去哪儿了,要是下午试镜迟到了,你哥肯定饶不了你。”
啧,软萌的经纪人小姐有钟遇撑腰,语气都变强硬了。
舒月纱把车程跟她一报备,起床洗漱。
她走到餐厅时,谢明池已经西装革履看着财经杂志,坐在餐桌前等她了。
……怎么有种霸道总裁小娇妻的即视感?
“起来了?”
舒月纱唇边的笑意渐浓,压都压不下:“早呀,明池。”
谢明池知道她又在想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拿她没办法,抬腕看了一眼表:“也不早了,先吃饭吧,吃完差不多你也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