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没有。”厉玠严肃的说了一句,眉头皱的更紧,“他们直接潜入养和殿暗室,将真正的燕王救走了。”
“这……”墨雨看厉玠面色郁郁,也跟着拧起眉,想了许久,猜测着道,“难道,养和殿中有内奸?”
内奸?
听到这两个字,厉玠突然起身,从罗汉床上站了起来,背对着墨雨道,“你说的对,一定是养和殿中有燕王府的内奸,不然这么周密计划,他们绝不会识破……只是,这个内奸是谁呢?”
想着这个问题,男子不由背着手在大殿中行走起来。
墨雨自是无条件的相信厉玠,并且自告奋勇的起身道,“陛下莫要焦躁,养和殿的人都是奴婢换进去的,他们服用了奴婢调制的半月散,自然不敢背叛,那么问题就只可能出在那些没有被换掉的人身上……奴婢愿意亲自替提审这些人,替陛下分忧!”
厉玠听墨雨这般说,转头朝她看去,不认同道,“你现在的身份不同往日,怎能再做这些糙事!”
“为了陛下,奴婢什么都愿意做!”墨雨抬起头目光灼灼的看着厉玠,再次恳求道,“请陛下将这差事交给奴婢罢!”
“既然如此,那……这件事就交给你。”厉玠说着,一脸的不情愿。
墨雨看着,只觉心里比吃了蜜还甜,又跟厉玠说了会儿话,便福身退了下去。
她前脚刚走,墨风后脚就带了心腹来整理被推翻的桌案。
整理完后,心腹被斥了出去,墨风却没有走。
“还有事?”厉玠将手中密报放在罗汉床上的小几上,看向墨风拧眉问道。
墨风有几分不好意的笑了笑,“是,还有件事想跟陛下说。”
厉玠似乎是知道他想说什么,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平平道,“有什么事,说罢!”
“属下是想说,和墨雨的亲事。”
“和墨雨的亲事?”
“这……不是举事前,陛下答应属下的吗?”
厉玠听墨风这般说,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跟着点头道,“你这么说,朕倒是想起来了……只是,婚姻大事,你是否先该问过墨雨的意思,若是她愿意,朕自无二话,即刻便为你们赐婚!”
“陛下说的也对,属下这就去问墨雨的意思!”说完,朝厉玠拱了下手,便朝外退去。
厉玠看着他转身离开,冷冷的笑了一下。
另一边,墨风出了乾元殿,便去了墨雨歇息的房间。
可房中,却根本没有墨雨的踪迹。
他只好抓了伺候墨雨的宫人询问。
宫女是墨雨换进来的死忠,自然跟墨风熟悉,眼下,听到墨风询问,立刻福身回话道,“启禀风统领,姑娘拿了几瓶药水,去了慎刑司。”
“慎刑司?师姐去哪里做什么?”墨风皱起眉,下意识的追问。
宫女又道,“听姑娘说,好像是养和殿出了内奸,她是奉命去审讯的。”
“知道了!”墨风点头应了一身,转过身,如一阵旋风般朝外跑去。
一炷香后,他出现在了慎刑司。
刑房中,墨雨正在审问高敏功的徒弟小麟子。
小麟子今年十三岁,是高敏功的同乡,打从进宫后,就跟在高敏功的身边,哪里吃过这种苦,只挨了几鞭子,脸色就煞白如纸一般,不断地惊叫着冤枉。
可墨雨身为毒后的传人,早就冷漠惯了,哪里会被他的哭声扰乱心智,她直接冷笑一声,上前便是一招分筋错骨手,小麟子小小的身子直接被扭成了麻花。
稚嫩的哭声几乎要掀破刑房的房顶。
对面的高敏功听着,心都要碎了,他再也忍不住,冲着墨雨求饶道,“墨雨姑娘饶命,这小东西打从进宫后就一直跟在奴才的身边,算是奴才看着长大的,他脑子虽笨,又不会来事,可忠心却是不差的,一定不会是奸细……求姑娘高抬贵手,就放过这孩子吧!”
墨雨听高敏功这般说,转头朝他看去。
高敏功浑浊的眼睛里充满了哀求,布满皱纹的老脸,看着凄楚至极。
可墨雨却没有半分同情的意思,只是冷冷的笑了一下,“你现在自身都难保,有什么资格替别人求情!”
“奴才……”高敏功想要辩解自己对厉玠的功劳和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