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警都被气笑了:“有什么事情不能说出来解决,就几句话的事,你小小年纪脾气还挺大,你上去就肋人脖子?知道这是什么性质吗?一个女孩子,你还是个学生吧。”
江男烦了,少跟她这讲大道理,道德、法律竟约束老实人。
那工作人员,她有什么问题不能好好沟通解决?也是几句话的事,为什么张嘴就直戳人心窝子。
对方不知道说那话有可能会挨揍?那为什么还说?
就是有一类贱人,知道,呵呵,是知道一般人不愿意惹事,一般人会忍了。
三岁小孩还懂得不能抢要饭的钱,不能抢瘸子的拐,不能骂聋哑人,这都是最起码做人的道理,而有的人,懂装不懂,还口出不逊,和这样的人讲道理,除非她脑子有病。
“警察叔叔,你去教育她吧,她少这样,少挨揍,社会能少很多暴力事件。”
“嘿,油盐不进嘿,找你家长,你要是还这个态度,再找你学校。”
“行啊,把我手机还我,我给你叫来个能管得了这事儿的。”
哑婆婆推了推江男胳膊,孙女今天是咋了,怎么这么犟,民不与官斗。
民警再次气笑了,拉开抽屉,将电话扔到江男怀里:“打,我看你能叫来谁,小孩不大,说话挺狂。”
江男一听,更窝火,她也钻牛角尖里,被人给杠到那了。
狂?呵呵,张嘴就骂人是哑巴的,你们不说狂,到她这,说狂了。
好,狂给大家看看,都重生一把了,都给秦老三许给得艾滋的男人了,都打过几场架了,还差这一哆嗦?反正身上污点多。
“喂,爸。”
江源达一手接女儿电话,一手正费劲的挠后背呢,好几天没洗澡,后背痒痒啊,想让苏玉芹帮着挠挠,可那女人和杨丽红,也不知道咋就那么有话聊,在外间说半天了也不进屋。
“啊,在哪呢?”
“派出所。”
江源达差点没给自己闪下床:“啥?”
“动动我孙大爷的关系吧,我帮你用用人情。”
然后江男就简明扼要讲了事情经过,还讲了和哑婆婆认识,就是因为爸爸你,能和亲奶奶似的,就是在学校挨欺负,您不在家,没地儿可去,是哑婆婆收留,给买书桌给做饭,晚上十点接她下晚自习。
其他的,江源达在挂了电话后,他觉得都能放一放,之后再捋这层亲属关系。
而现在、此刻,他腰疼也能坐起身了,急的,就一个感受:闺女就出去半天时间,半天吶,就干到派出所了。
苏玉芹还口口声声的,说让女儿也像别人家孩子似的,没事儿出去玩玩,快拉倒吧,外面不安全。
第二百七十六章
江男和哑婆婆找了个饭店吃饭,俩人拿个写字板,一会就写满了擦掉,再写满擦掉,她们在唠嗑最近发生的事,感觉有好多话要说。
没错,她被捞出来了,是孙庆忠的秘书亲自去接的她。
办理案件的民警一看,是区里一把手的秘书来了,脸色变了,还有那曹姓妇女和用手指指她鼻子尖的年轻小伙,那俩就更不用提了,主动说是误会,还说要给哑婆婆的房子先办理。
但说实话,江男那时候,在训斥他们说:“你们以后对老百姓态度好点儿”时,也并没有感到解气,一点都没有。
因为她比谁都清楚,一般人家,哪怕被人指鼻子骂父母是哑巴,估计也有选择忍的,一般人家也不认识个“孙大爷”。
她不知道今天这股火气,怎么能旺成这样,可能里面就掺杂着“一般人家”的那口气,反正不知道,做了就是做了,没原因,年轻嘛,中二嘛,就是这样。
但江男不清楚的是,她闹了一场,弄的区里都在开紧急会议了。
孙区长很生气,将涉及拆迁工作的负责人都召集了过来。
他说:
“就是在拆迁过程中,几句话的事情,竟然闹到了这地步,闹到了我这里。
老百姓会故意把事情搞大吗?
这是不是说明,我们在工作中,沟通环节出了大问题。
就是有这样的一类干部,他吃着百姓给的俸禄,拿着鸡毛当令箭,又跑到百姓面前作威作福,摆出高人一等的姿态。
我提醒你们,你们的工资是人民给的,你们是人民公仆,仆!”
孙庆忠说到后来,已经拍桌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