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最令矛儿注目的是,牌坊柱子上赫然刻着一句:“女眷勿入”,而那痕迹显然是新写上去的。奇怪,皇朝的道观不比和尚庙,道观内所奉的道尊不食俗民香火,只受道家子弟参拜,道士潜心参道,排除俗心,从而皇朝女子一律礼佛,不入道观。但这是常识,为什么要特意写上呢?
素闻太清门这一代的少门主袁清宁是一位貌比潘安的翩翩美男子,人品出众,武功也卓绝,是太清门这一辈的佼佼者,可惜是他自小入道,潜心修行,不惹尘埃,世人难见其一面,要不然这太清门定会被江湖上那些女仙女侠们挤破头的。
可,就算真是袁清宁的风流韵事,来人了赶出去便是,又有什么人是值得整个太清门将这四字刻在家门口献丑的呢?呵呵呵,不管怎样,这四个字,真的很是耐人寻味呢……
矛儿站在原地四处看,还偶尔附带着傻笑,直到流云驹不耐烦的挣了一下他手中的马缰,才回过神来。
转头,看着萧骐他们已经走远了,棍儿在不远处一手叉腰一手牵着逾辉顺带一脸火大的瞪着他,矛儿见状,脖子一缩,赶忙牵着流云赶上去。
石清烟将他们领到石园园内,命下人将马车和马驹都安置好,备至饭菜,便又沿着连廊,将萧骐一行四人走带到庄园深处。
石园的建筑很有特色,不仅房屋是以青石石材为主,连回廊、路灯等凡是能用石料做到的,绝不用木料代替。
几人走到连廊尽处,一间突立的木屋出现在他们眼前。
该屋做工精良,毫无参差,是南方湖屋样式,被太清山岳上的青柏围绕,和廊前的一排排北方高山石屋隔离开,灯火通明,极尽遗世独立的态势。
石清烟走到小屋前,抬手敲门道:“清缇,是我!”
随即木门“吱”的一声开了,是一名侍女应的门,侍女后是一位身着粉蓝绸缎山绣仕女服的清妍少女。
“大伯,你总算来了!爹又吐血了!”
少女一见石清烟,赶忙拉着他说话,脸上的焦急之色尽显。
谷粼闻言,赶忙推开少女和石清烟,一个侧身,快步走进屋内。
“大……大伯……这……”少女莫名其妙的兀自进屋的谷粼,有点傻眼,“她怎么这么进去了,清宁在里面呢!”
“什么!该遭!”
石清烟一声诧异后,只听见屋内响起一句沙哑声“让开”,便立刻传来了打斗声!
众人赶紧进屋,一张椅子飞了过来,赶忙闪身随即一看,一袭白纱的谷粼与一个穿着道服的男子已经在里头打了起来。
男子右手执着和石清烟一样的道家长剑,左手快速将内力推出,两个起落,那熠熠发光的剑锋仿佛烟尘化雾一般,没了实体,唯剩白烟金光,便直对谷粼压迫而来。
谷粼挑眉,张开白绫,似柔还刚,挡住着白烟来势,“噔”的一声响,当场就是一格,剑身重现。
“哦?石门主,这便是太清门天下闻名的浮云九式吧!”
萧骐笑得雍容,风凉的样子摆明了只笑不管。
石清烟愣愣的答道:“是我太清的浮云九式第三式,推云归烟……”
老道和清妍少女见了,不禁心中疑惑突起,这女子到底是何人!
浮云九式是太清宫的绝学之一,以第三式推云归烟和第九式踏云归岫著称,世上能挡住浮云九式的人寥寥无几,她居然一下就格开了。
道服男子神色微恼,反手执起剑柄,左一偏又是直刺,倾身旋环,来去之间,飘洒轻快,其速如风,剑身发亮,人形似电,忽明忽暗,忽隐忽现,就算不懂武的人看一眼也便知道高手在出招。
萧骐又笑着一击掌,拍手叫好:“好个玄暝剑法,又是太清门的绝学!”
谷粼迎击,一手白绫忽而柔软,立时绕住长剑剑脊,白衣飞身而起,又重重在道服男子身后,素手硬是一摞,速度很快,男子来不及转身,只见执剑的手忽然一麻,眼见剑把已要脱手,赶紧换左手接剑,仰身后倾,对着背后的谷粼眉心砍去。
谷粼身子离他极近,剑尖直逼额面而来,眼见就要被砍着了,众人“啊”的大叫起来。
但谷粼嘴角几不可见的一扬,轻一俯身,单脚抬起,极快旋转了起来,手中的白绫一扯男子未执剑的右手,拉着错愕的男子很快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