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温润男子坐在轮椅上,嘴角边永远含着一抹暖暖的微笑,比阳光还要耀眼。只是身有残疾,上天果然是容不得完美的人的。
身后,侍卫林洋推着轮椅慢慢走进阳光里。
“这花开的不巧。”他薄唇轻启,缓缓说道。
星重瞬间羞红了脸。
“二哥,你就不要再取笑我了。”星重攥着衣角,有些忸怩,腼腆笑着。
小的时候,有一次她被南亭松欺负了,哭得很伤心,可南亭松那个混蛋居然跟没看见一样,笑着跑掉了。
她站在那里,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
偏偏那天她没带手绢,身上穿的又是她最喜欢的新衣服,她不想把鼻涕往身上抹。
刚好旁边有一株栀子花,花开的正旺盛,花瓣还不小。
她顺手揪了一把来擦鼻涕。
没想到这辣手摧花的一幕被南亭竹看个正着。
他坐在轮椅上,举着小手绢愣了一会儿,“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这事儿,被他笑到现在。
盛星重羞红了一张脸,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一见到他就害羞,跟个小孩子一样。
“二哥今日怎么不在宫里?”
他的脸色苍白,轻咳两声:“最近几天宫中没事,我回家休息几天。”
他就连咳嗽也是极力忍着,不愿让人知道的。
星重轻轻点头:“休息好,休息好。二哥平日里太累了,是该多休息几天。”
他微笑答应。
“身上的伤可好了?”他面带关切。
“嗯嗯,都好了。”她抖了抖胳膊,又原地蹦了两下,证明自己的确生龙活虎。
南亭竹仔细瞧了瞧她的气色,果然好的差不多了。
“南亭松在吗?”她想起了正事,怎么现在也不见他的人影。
“他刚回去,你们估计是走岔了。”他轻声回答,语气中听不出一丝异样。
“哦,哦。”
一时静默,星重站在栀子花旁,抚着花瓣,不知说些什么。
就在这时,大嫂房里的丫鬟念彤忽然跑来,先向南亭竹行了个礼。
看见盛星重也在这里,惊喜道:“盛小姐,您也在这里真是太好了。大少奶奶知道您来了,特地亲自下厨,说要留您在这里吃个饭。”
什么?吃饭?还是大嫂亲自做饭?
“那什么,我能不去吗?”星重拉着念彤求饶,又转头望向南亭竹,面色凄苦。
南亭竹还未说话,念彤笑道:“大少爷已经在前厅等着了,二少爷也一起去吧。”
什么?完了!大哥已经知道这件事了?她想跑都跑不掉了……呜呜……
南亭竹咳嗽两声,有些尴尬:“星重,这是大嫂为了庆贺你痊愈,我就不去了。改天我另送你一个礼物。”
盛星重欲哭无泪,她就这么被抛弃了。
大嫂亲自做的饭……她会死的……
见星重没有反应,念彤行礼告退,拉着她,“强行”将她拖去了南亭梅的院里。
南亭竹坐在轮椅上,默默地看着星重离开的方向,忍不住笑开,目色中满含同情。
又渐渐沉默不语。
身后林洋站了很久,心中闪过一丝痛楚。终于还是忍不住提醒:“公子,东宫那边已经派人催了好几次了。”
“嗯,备马吧。”
他晃了晃神,终于忍不住,剧烈咳嗽起来。
☆、婚期已定
盛星重被念彤强行拖去大哥的院子里。
“好念彤,你就当没看到我好不好?”她带着哭腔,求着念彤饶她一命。
她自小就在南家玩耍,和这些丫鬟也是一同长大的,丫鬟们了解她的脾气,向来和她没大没小。
念彤捂嘴偷笑:“自打您和三少爷回来,老夫人和大少奶奶每天都想去看望您,但盛夫人说您伤势严重不能见客,可把她们二位给担心坏了。”
哪里是她不能见客,明明是她娘为了惩罚她,故意将她锁起来的。
“方才一听下人说您来了,少奶奶高兴的不得了,非得要亲自下厨,大少爷拦都拦不住呢。”
额……原来大哥还拦了,大哥我谢谢你!
盛星重哭丧着脸走进屋里的时候,南亭梅已经坐在餐桌前了。
南家三子长的都很相像,尤其是那张朗月笑唇,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