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帘绣宫深/东宫路_作者:何以言(216)

2018-03-17 何以言

  变故是从赵崇珩病了一场后变傻开始的,贤妃疑心病重,几次怀疑皇后和淑妃,淑妃为撇清嫌疑亲自照顾赵崇珩了一段时日,后来她又搬去了行宫之中连赵玳安和赵宸璟都不见。有一回,他和东突厥大汗去猎场打猎,临时歇在行宫,东突厥大汗见色起性,欲对淑妃行不轨之事,淑妃奋死抵抗无意中用簪子伤了东突厥大汗,淑妃只是个后妃,她此行极有可能危及两国的交情,赵玳安理应杀了淑妃的,而且淑妃也是一心求死。东突厥大汗却向赵玳安要求将淑妃下嫁于她,这可是对赵玳安无比的羞辱,可是为了两国友谊之交,他答应了下来。

  临行的前天晚上,淑妃跟赵玳安说了很多的话,淑妃说她不会辱了国体,只求皇上好好对待五皇子,不求五皇子日后能有多大出息,只要平平安安的活着就好。

  第二天,淑妃就饮毒自戕了。

  嫔妃自戕是大罪,赵玳安回宫后只说淑妃是病死的。淑妃的死与别人无关,却是与赵玳安有莫大的关系,因为他不敢忘了淑妃,可想起淑妃的死又惶惶不安。

  看似坐拥一切的帝王,赵玳安早已成为孤家寡人,皇后被禁了足,贤妃那儿不愿去,其他的嫔妃……又难懂他的心思,正踌躇着的时候,他想到了碧琼,似乎他很久没有去碧琼那儿了。

  他唤人备了撵轿仪仗,往长乐宫而去,他到的时候成,碧琼穿着一身碧色的衣裳坐在书桌前端正的练字,听到宫人过来通报时急得毛笔一时没拿稳落在纸上,将刚写的字打了一片的墨也顾不及收拾,赶紧过去行礼请安。

  命人收拾了桌上的笔墨纸砚,赵玳安跟碧琼说了些有关淑妃的事,还将淑妃的遗言告诉了碧琼,碧琼平静的笑着道:“皇宫深院不是什么好的去处,皇上身在其位应该是感触良多,淑妃娘娘一片为母之心,也只是希望五皇子平安长大,脱离这深宫大院。”

  赵玳安叹了声:“朕又何尝不明白淑妃的意思,可是璟儿心不甘平凡,他又有大才,日后定能为朝廷效力帮助日后的天子治理江山。”

  碧琼忍不住提醒了一句:“皇上,依您的意思是不会将五皇子立为太子了,那何不让五皇子离开这争储风波之外,或者向六皇子那样,给五皇子一个封地,让他离开危机遍布的盛京。”

  赵玳安想了许久,虽然碧琼说得有理,可是眼下将赵宸璟势力已大,万一将他逼反了,岂不是害了赵宸璟。赵玳安摇了摇头道:“不妥,不妥。”

  碧琼不再开口。到一边的琴座前坐下,安静的抚琴,眉目里像极了当年的淑妃,赵玳安看得惊愕,竟不自觉的喊了声淑妃的名讳,喊了之后,又醒悟了过来,干笑着摇了摇头离开了长乐宫。

  宫人都不明白赵玳安今日是怎么了,碧琼却是明白,他是想起淑妃了,觉得愧疚。

  赵宸璟请了离忧进宫来给赵玳安看病,离忧开了几幅宁神的药便就出宫了。

  禁宫里传出消息来,说赵敏琅想见见虞瑾,赵玳安答应了,下旨召了虞瑾进宫。

  赵敏琅虽是被幽禁在禁宫之中,可他住的院子却步寒酸,身边伺候的人都有,锦衣玉食,每日饮酒作乐、歌舞升平。虞瑾进去之后,赵敏琅正坐在高位上看歌舞,身边还有两个宫女将剥好皮的葡萄送进他的嘴里。

  见虞瑾来,赵敏琅示意人都下去,笙歌骤停,宫人散去,偌大的殿内只剩下虞瑾和赵敏琅二人。

  “大皇兄要见我所谓何事?”虞瑾开口问道。

  赵敏琅走过来只是道了一声:“你来了。”却未说为何要见虞瑾。

  虞瑾是思索半天都想不出赵敏琅为何要见她,只得跟在赵敏琅的身后,随着他走遍这宫殿里的每一处地方。赵敏琅在凉亭里停下,转过身来问虞瑾:“你觉得这地方怎么样?”

  虞瑾如实的道:“富丽堂皇,应有尽有,是个逍遥之处,父皇对大皇兄很是优容。”

  赵敏琅点了头,道:“我本就是个只会吃喝玩乐的草包,奈何占了这嫡长子的位置,生了君临天下的心,可我即便如何混账,也断不会做出谋害父皇的事情来。”

  虞瑾道:“您有冤屈可去向父皇说,同我说有何用处。”

  赵敏琅叹了声:“可惜父皇不信。”

  沉默了一会儿,赵敏琅看着虞瑾,道:“我是真心想娶你,自幼父皇和母后就对我很严格,可是我努力过了,却总不得他们的喜欢,你是第一个让父皇和母后称赞甚至害怕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