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顾长宁态度坚决,萧掌柜颇为为难的看了看旁边的人忍冬,却见忍冬也是直皱眉头:“姑娘,这……”
他刚开了一个头,便是被顾长宁伸手打断了:“萧掌柜不必多言了,你再去找几个人,我们马上就出发吧。”
说完便是掀开帘子,迈开步子走了出去,忍冬见状愣了片刻,也只得一跺脚,忙是跟了过去。
萧掌柜则是连忙掀开帘子,对后面的人连连吩咐:“快赶紧准备马车,三姑娘要去城西!”
淅淅沥沥的雨幕中,马车里面顾长宁有些心思迷离的闭上眼睛,似乎根本就无意欣赏路上的风景,忍冬则是窝在马车的角落里面,看着眼前的顾长宁,良久方才叹了一口气:“姑娘在想什么?你不会告诉奴婢,你真的是为了担心这批染料送错吧。”
顾长宁闻言睁开眼睛,瞥了她一眼,便是明白他她好似怀疑的样子:“就你话多。”
见顾长宁还肯开口,忍冬便是痴痴一笑,坐正了身子:“其实,奴婢还有一事,没有告诉你。”
“什么事情,你说吧。”顾长宁有些不耐烦的扫了她一眼。
忍冬看了她一眼,压低了声音凑了过来:“奴婢查过了,这个萧掌柜的,前些时日,行踪比较诡异,后来经过奴婢查实,他似乎是五姑娘的人……”
顾长大宁见她冷不丁儿的忽然说出这么一句话出来,心头便是突突一跳,睁开了眼睛:“你是什么意思?难道这批染料出了这种问题,并不是天灾,而是人为?”
“是不是人为的,奴婢不知道,但是这位萧掌柜,的确是五姑娘的人,这件事情,却是事实。”忍冬并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
如果这个萧掌柜是溶宁的人的话,那么这批染料这么巧,这个时候出了问题,看来她此举是想把自己调离京城,然后在自己的生日那日,想搞出点什么名堂出来吗:“这弯子绕的够大,倒是的确符合溶宁的性子,以她对我的了解,她必然知道这批染料若是这个时候出了问题,而且这个单子又是如此紧迫的,我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必然会是亲自前去城西那边,将染料押送过来方才能够放心,只不过,这一来一回也用不了多少时日,最多明日我便可返回府邸了,如此虽然是的确折腾了我一把,但却并不耽误后天的生日啊,她这么做是什么意思?我倒是不明白了。”
忍冬见她如此一说,鼻子里面便是冷哼一声,看着顾长宁的脸:“姑娘真是糊涂,这要是顺利的话来去一趟,肯定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可以说是不顺利的话,姑娘便会困在城西,如此一来的话就耽误了生辰宴,奴婢觉得,府邸里面五姑娘眼线众多,我们前去蓝靛所的事情,五姑娘必然已经得到了消息,如此一来的话,秦公子前去你的生辰宴上,便给了五姑娘机会,五姑娘定然会抓住那个机会,与秦公子大套近乎,如此一来的话,你还是白白的为她做了嫁衣裳!”
顾长宁闻言,便是倒吸了一口凉气:“难不成知道他是请君入瓮,我们还要送入虎口吗?”
“我已经劝过姑娘了,是姑娘执意前往的?”忍冬闻言便是撇了撇嘴,又将身子缩回了车子的角落里面,“姑娘难道就没有主意,就坐等挨打吗?”
见她这个时候说的还是如此坦然,顾长宁早已明白,她早已做了安排,便是轻笑了一下:“这路上的行程,想必你已经安排好了,我们这中间是折回城里面去呢,还是继续向前。”
……
并不宽敞的马路之上,由于近日的阴雨连绵,更加的人烟稀少,马路之上,一辆黝黑色的马车,正徐徐的碾过已经有些枯败的衰草,缓缓而行的走了过来。
虽然马车看似简朴,但是马车的四面,却是团团围着不少衣着精干黑衣少年相随左右,这些少年虽然为数不多,但是个个都是精神抖擞,英气勃发,一看便知是身手不简单的高手。可见马车里面的人,身份定然也是不简单。
眼前的人数虽多,但是大家却都是没有说话,耳畔只能闻听到身边马车的轱辘声,和雨势越发紧密的迪塔声。
马车的帘子被从里面徐徐掀开了,一张略带病容的脸,朝着外面的阴雨连绵眺望了一眼,一阵冷风扑面而来,便是忍不住低低的咳嗽了一声:“长风,快到夷州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