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媓_作者:佛佛(499)

2018-03-02 佛佛

  而那个秘密,一,或许关系到老庄主,二,或许关系到白音。

  直到后来窑房坍塌,玉醐也觉着林修远推三阻四不让自己查,有可疑之处。

  而这次,有百姓从坍塌的窑房中挖出了尸首,玉醐再次怀疑到林修远。

  今天初七提醒,她才突然想起一事,林修远夫人多年前亡故,本来与窑房中的尸首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件事,玉醐就是联系到了一起,或许这是直觉,可她想查一查到底是真是假。

  她讲完,巴毅问:“你希望林夫人的坟墓中是有尸骨还是没有尸骨?”

  这话问的蹊跷,玉醐略微想了想,想明白了,她在试探自己对林修远的感情,没有,林修远可能有罪,有,林修远或许是给冤枉的,玉醐斟酌着,怎么回答他好呢?彼此这样尴尬的关系,只能这样回答:“我只相信眼睛。”

  模棱两可,巴毅无声而笑。

  山路虽然并不坎坷,因是慢坡向上,走了一阵子,玉醐不免气喘,巴毅抓住她的手,准备拖她一把,却给她甩掉了。

  巴毅笑问:“怎么了?”

  玉醐又在琢磨如何回答,太直白会伤人心,也会让他误会其他,于是道:“自己走路比较舒服。”

  又是这样的含糊其辞,巴毅哑然失笑。

  越走山路越幽深,是两侧的松林时不时的遮蔽了明月,待快到地方时,已经成为羊肠小道,也就是说两个人是在山林间穿行的,脚下还有积雪,山石很是滑溜,巴毅一个劲的叮嘱玉醐小心,玉醐也走的如履薄冰,月光透过松柏的枝叶落下,斑驳一地,夜宿的鸟儿偶尔发出一两声啼鸣,更增加了夜的幽静和空灵,玉醐想,有巴毅在身边,自己没什么可怕的,然当头顶突然扑棱棱飞起一只硕大的鸟,她还是惊得“啊”的一声,本能的抓住前头巴毅的衣裳,而巴毅已经回身抱住她。

  孤男寡女,又是这样的情境,纵使玉醐时时防备巴毅更加的防备自己,怎奈苦心建立起来的铜墙铁壁也还是给巴毅的温言软语一击即破。

  “别怕,是鸟。”

  “嗯。”

  “你好凉,是不是冷?”

  “一点点。”

  于是,巴毅脱下了自己的大氅将她裹住,玉醐咬着嘴唇,将眼泪逼回去,脱下大氅还给巴毅道:“这么长,走路艰难。”

  巴毅似信非信,继而似信非信问:“你我之间,非得这样泾渭分明么?无论怎样,你还是玉先生的女儿呢。”

  上官云衣是根刺,上官云衣也是把刀,上官云衣还是鸿沟,是玉醐心里一切的结。

  她佯装若无其事的淡然:“你那衣裳太长,你看我才这么高。”

  巴毅不信也没有话说,二人继续半路,玉醐在心里发狠,等下即使有鬼怪出现,自己也不会再一惊一乍,容易让人怀疑自己这样的不镇定是故意为之。

  其实,巴毅才没有那样龌蹉,是她的自尊,亦或者应该是说自卑在作怪。

  又跋涉了一阵子,鬼倒是没有出现,怪出现了,由他们前面的那处密密匝匝的柞树林中,突然蹿出一物,三分像人七分像兽,没等看清楚,那物顺着山坡嗖嗖的跑走,那速度奇快,巴毅待想去追看个究竟,自己的轻功是可以的,但势必会丢下玉醐,他担心玉醐的安危,遂放弃追赶那物,回头想安慰玉醐别怕,就见玉醐抱着一颗树,战战兢兢不能言语。

  即使她抵触,巴毅再次拥住了她,哄着:“是野兽,别怕。”

  可是玉醐怎么看都像是人,或者该说像野人,等稳下心神才发现,自己竟然靠在巴毅怀中,且是那么舒服的姿势。

  直到此时玉醐才发现,自己是多么依赖,或者是说是依恋巴毅,独自一人不是没走过夜路,还曾经独自一人夜里挖尸体呢,可是为何没有他在身边,自己反倒胆子大呢?而他在身边,自己就变成了柔弱的小女子。

  从巴毅怀中脱离,拍着心口,故作轻松道:“吓我一跳。”

  巴毅这次没有同她争辩为何对自己拒之千里,因为他在思考那怪物,假如是个人,或者是久居山林的老冬狗子,或许是他同玉醐的行踪已经给人家发现。

  这样一想,突然担心起此次能不能发现线索,怎么都感觉应该会扑空。

  满腹狐疑,总算到了林修远夫人的墓地,只是,等到了近前,二人却大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