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惑_作者:夏阳白(261)

2018-02-28 夏阳白

  黄子麒怎么也没料到,自己中了傅离的计,他绝不甘心,自己这一去一回不过两三个时辰,他就不相信傅离不会留下什么蛛丝马迹,命亲兵找来梯子,自己带爬上二楼。

  二楼如自己上午来时一般,一扇门,门边一边黄骨油伞,黄子麒哼了一声心道:你个郑化小儿,等黄爷爷将那傅离捉住了再与你算帐!

  走到门边,黄子麒推开门,雨雾中那天梯依旧在,他松了口气,伸手拿起黄骨油伞,一撑开伞,从伞里惊慌地窜出几只小老鼠,那伞布也片片飞扬,破得根本不可能遮什么雨。

  黄子麒摔掉伞,看着那架天桥犹豫一下,终是没有敢踏上去转身命人:“傅离已经逃离,马上往昌平方向追,我就不相信追不上傅离那傻小子。”

  傅离坐在对面的房间里,透过那扇窗户,看着黄子麒气急败跳地扔了伞,终没敢过那座天桥,淡淡笑了一下然后道:“白衣,让人把这里收拾一下,半个时辰后返回昌平。”

  白衣笑着应了一声就退了出去。

  长歌不知道傅离怎么连着两日没回来,平常傅离不管忙到多晚,夜里一定会回来,管她愿不愿意困不困都要搂着说两句贴己的话,这两日夜里没来招惹她,应该都没有回屋。

  下了几日雨,长歌百无聊赖,白天睡觉,晚上就坐在窗边看书针线,第一夜小梳子陪着看书,第二夜小梳子陪着做针线,长歌不知道小梳子到底在给谁做,挺纳闷的,她白天就在不停地做,晚上还在做,想着小梳子的举动,莫不这小妮子在给什么人做鞋。

  长歌对于小梳子做针线倒认为是正经事,于是便想找烟儿再关心关心,想着就往下人房走,还没走到烟儿的房间,绕到天井时,却听天腊八的声音:“烟儿姑娘,这东西是大竺进贡来的,主子偶尔得了赏给腊八,你要是用得惯就先使着好了!”

  然后长歌听到烟儿轻声道:“多谢腊八哥。”

  腊八忙慌张地道:“不谢,不谢!”忽转头喝问,“什么人?”腊八一见是长歌愣了一下忙低下头道,“是小主子。”

  长歌好奇地看着两人,好一会才觉得有点不对劲,过了一会略微明白过来忙道:“你们继续,你们继续。”长歌还没说完,烟儿早就跺了一下脚跑掉了,长歌冲腊八吐了吐舌头转身就跑了,腊八憨憨地抓抓头。

  长歌虽不知道烟儿发生了什么事,但刚才遇到的情形分明是腊八喜欢上了烟儿,如果是这样,烟儿会不会能从以前的不堪中走出来,长歌双手合什当然希望是能,心里更盼望着傅离回来,可以把这件快乐的事与傅离一起分享。

  长歌祈祷完,没由得心情畅快,丹若走了,自己那间房子就没人住了。

  白天睡好的长歌遇着烟儿与腊八的事,心情特别好,决定把丹若住过的那间房收拾一通,于是让人打了些水,点上蜡烛,开始收拾起屋子来,长歌习惯晚上活动,院里的人也被她折腾习惯了,但长歌好侍候,于是留下一个中年仆妇在一旁侍候,剩下的人该睡觉就都睡觉去了。

  仆妇把地板擦干净,长歌把榻铺柜子也收拾干净了,然后让那中年仆妇打盆水来,就开始收拾那张梳妆台,这张梳妆台是雕花的,长歌从没用过,更多的时候被丹若用来坐在那里发呆了。

  长歌叹了口气,拿帕子一扫扫倒了一个瓶子,忙伸手拿了起来,却是丹若基本不离于手的七彩玻璃瓶,记得那次自己想不耻下问,请教丹若几个不认识的字,丹若就拿着这个瓶子,伤心说是她冒着性命危险从傅成霄那里盗来的,这次走居然没有带走,大约是被傅离迷晕了弄走的,所以就拉下了。

  长歌伸手拿在手里摇摇头,为着丹若喜欢夜无边这种人渣,痴情到了这种地步而摇头,七彩玻璃瓶拿在手里手感有点凹凸不平,上面仿佛刻着字,长歌好奇地拿到蜡烛边凑过去看,只见中正一个红色圆形图案上面写着一个“解”字,旁边有四个红色小字,写着:“生生不息”。

  长歌又叹了口气,难道这就是夜无边中自己那刀伤的解药,但脑袋又觉得哪里不对劲,这夜无边中的毒叫个“生生不息”,而傅离中的毒不也叫“生生不息”吗?怎么傅离与夜无边会中同样的毒,连被郑化刺伤的地方与自己刺夜无边的地方都是一样的?

  长歌不知道世上会有如此巧合的事,猛想到那天夜里,傅离嘴边的薄荷味道与夜无边身上的味道是一模一样的,再想到傅离平时的举动、眼神…,长歌忽然打了个寒颤,她大胆地想到傅离和夜无边会不会是同一个人?傅离很神秘,性格好象很胆小、怯懦、多病,但私下里长歌从没见他胆小、怯懦过,甚至大胆超过常人;多病更是无从说起,身体好象很孱弱,但长歌知道傅离除了装咳和那毒伤,连个头疼感冒都没有过;并且在他身边的人显然都是即神秘又极有本事的,比如宋玉城、齐白衣、腊八…,傅离本人也从没把傅成霄、傅宁坤、傅瑶等人放在眼里过;还有傅离特别厌嫌丹若,为什么厌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