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歌点点头,却见那红衣的女子不屑地撇了一下嘴,那白衣的女子温和地说:“我叫苏梨白,她叫江宛月,是渚国丹阳郡主。”
长歌听刘嫫嫫讲过苏梨白是安月国的皓儿郡主,当然也是“劝墨堂”的小主人,如果不是因为她,安月国也不会办什么“劝墨堂”,大家也都不可能到安月舍识字读书,长歌只得福了一下,苏梨白也福了一下,那江宛月站着没动,哼了一声说:“离国是什么,是国还是郡?”
长歌一听也明白江宛月是看不上离国的弱小,当然不仅是江宛月看不上,她自己也看不上,不过,在这种场合,她不能跟着说:离国好象还没大昭国的建郢城大吧!
江宛月挑衅地看着长歌,长歌迎上她的目光道:“蜂鸟虽小,五脏俱全,那也叫鸟!”长歌没敢说麻雀,怕江宛月逮着说离国就是只麻雀这样的话,只听江宛月哼了一声:“弹丸之地,还想登大雅之堂!”
长歌正要还口,却听有人道:“哟,两位姐姐找了你们好久,怎么到这儿来了!”
长歌一抬头见一个穿着杏黄衫子的女子堆着笑蹦蹦跳跳地跑了过来,她一来就一手挽了苏梨白一手挽了江宛月道:“我们快进去吧,一会迟了,先生该罚了!”
那女孩子没有挽着长歌,明显的是故意的,长歌落单了,但还是咬着嘴唇跟在后面慢慢地走了进去,却听江宛月声音并不小低地问:“初初,你知道那事吗?”
“谁人不知,听说是离国那老妇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守着梨白的三哥哭来的,好个无耻老妇,也不看看她家姑娘算什么郡主,别说离国本就算不了什么,就算是个国,那国也是没给她郡主封号的,那老妖婆真是好意思,梨白呀,都是你兄长心肠好,让她进来,不是白白地降低了我们大家的身份。”那初初更没压低声音,大有唯恐声音还不够大,长歌听不到的架式。
长歌才知道自己可以来这个“劝墨堂”念书,原来还有这么一段渊缘,头一热,血涌了上来,恨不得转身就走,却听梨白说:“初初,你别瞎说!”
“我怎么瞎说了,前阵子那老妇还到我们申舍守着我嫫嫫赊她些银两,还说什么等离国送了给养就立刻还,听她吹吧,谁不知道离国那国君根本就不承认他们了,我嫫嫫对她真是烦不胜烦,说跟那老鼠一般,扫都扫不出去,不会你们没遇着吧!”
江宛月听了咯咯笑道:“没遇着不来的时候,是日日的来呀!”
江宛月和那初初笑作一团,苏梨白忙说:“你们不要这么口无遮拦地乱说!”忙回过头来对落在很后的长歌道:“长歌,长歌快点!”
长歌听了这一番话却转身就跑了,苏梨白忙追上来,却没追得上。
卷一 第005章 受教
作者:夏阳白 本书字数:1997K
雇来的马车自然不会在门口等着,长歌就一口气自己跑回了离舍。
正在晾衣服的奶娘一见忙问:“长歌,今日不是上学堂了,先生这么快就放了?”
长歌嗯了一声,跑回自己的屋子爬到榻上哭了起来,哭够了,长歌坐起来却见刘嫫嫫站在屋里,刘嫫嫫见她哭完了才问:“哭够了?”
长歌低下头小声道:“嫫嫫,长歌不想去学堂!”
“你说什么?”刘嫫嫫的声音一下提高了两倍,长歌没有一点示弱道:“我不想去学堂!”
“你为什么不想去?”
“我们没钱,不一定非要读书不可,干嘛要去受人白眼,做那些让人瞧不上的举止!”
“郡主,现在也许让人瞧不上,不读书,以后也许更让人瞧不上,老奴做的事,是不了台面,但是为了什么,请郡主三思!”刘嫫嫫的眼里有些受到伤害,行了个礼便退下了。
奶娘听到争吵忙走了进来,见了说:“郡主,为了能让你去学堂,刘嫫嫫受了多少眼色,你怎么就不体晾体晾她一片苦心!”
“我体晾她,她怎么就不体晾我,象这样的学堂即便是去,又能如何?我应该学什么,需要学来做什么?”
“郡主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奶娘眼圈一下红了。
“别叫我郡主,我不是什么郡主!”长歌大声叫了起来,任凭鄢氏、烟儿轮番来劝,也坚决不去安月舍的“劝墨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