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纤雅识趣,避嫌般退后几步。
丹泽听完眉头紧锁,沉吟片刻,转身对凤纤雅说:“这里离客栈不远,姑娘知道回去的路吗?”
凤纤雅犹豫片刻,还没回答,丹泽又说:“在下有要紧公务,先行一步,姑娘实在不知道路,可以叫我下属送你回去。”
话说到这份上,凤纤雅连连摇头:“不用,大人忙自己的去吧。”
丹泽应声好,快步离开。
他回到大理寺,听线人回报,再叫几个得力下属进屋议事,等结束,抬头看了眼漏刻,已经戌时五刻,外面天早已黑透。
丹泽头一晚一夜未睡,白天睡个囫囵觉,起来打算随便吃点东西回大理寺处理公务,没想到为了陪八姑娘差点耽误正事。
他窝进太师椅,捏捏鼻梁,案桌上放着新招供的笔录,一个字都看不进。
心累,身也累,正寻思是回府继续补觉,还是把手头几分公文处理完,倏尔门口有人来报,说覃府小厮在大门口候着,有急事找。
丹泽以为是温婉蓉有急事,忙换了外衣,起身下楼。
小厮机灵,一见人忙迎上去,急切道:“丹爷,出事了!”
丹泽微微一怔,寻思刚刚离开的时候一切正常,怎么就出事了?
“什么事?你慢慢说。”
小厮对丹泽印象不错,提醒道:“客栈凤家下人找疯了,说没看到八姑娘,夫人正发脾气,叫小的过来请您过去,您可想好了,见到夫人怎么说。”
八姑娘不见了?
丹泽满心疑惑,跟着小厮回到刚才的街道。
温婉蓉一见他,劈头盖脸的责问:“不是说好送人回客栈吗?人呢!”
丹泽愣了愣,他从未听过她如此严厉的语气。
“我刚才大理寺有急事,被下属找回去,八姑娘说她能自己回去。”
“她说她能,你就信!她一个刚满及笄的姑娘,在燕都人生地不熟,出了事,我怎么跟凤桓公交代!”
丹泽百口莫辩:“我确有急事,不然不会丢下她一人,走的时候要下属送,她说不用。”
“她说!她说!”温婉蓉气晕头,“丹泽,你对八姑娘上心吗!别人看不出来,我还看不出来!到底要我说几遍!”
我们不可能!
她气得手发抖,怒不可歇地盯着丹泽。
丹泽心领意会,那句未出口愤怒。
他怔怔地看了她一会,眼底浮出掩饰不住的哀伤,语气倏尔软下来:“夫人,你放心,今晚我一定寻她回来。”
语毕,转身离开。
温婉蓉看着他落寞的背影,重重叹息一声。
她后悔刚刚吼他。
但错过,就是错过!
就算平心静气,她还是想问他,要说几遍才明白,他们不可能……
沉默好一会,温婉蓉对身旁的冬青说:“你赶紧叫那几个会武的小厮跟上丹泽,万一遇到什么事有个帮衬。”
冬青应声,赶紧去叮嘱。
温婉蓉急得不行,一回头,覃炀已经寻了一圈回来,他抹了把脸上的汗,烦炸了。
“西伯狗到底有谱没谱,送个姑娘都能送丢?!”
温婉蓉催他别抱怨了:“先找人吧!现在骂谁都没用!”
覃炀要她回去休息:“你肩伤没好,别到处乱跑,这边有我和宋执,枢密院那几个王八蛋也过来帮忙,没多大的事,八姑娘人生地不熟,能躲到哪去。”
人生地不熟才叫人担心。
温婉蓉急道:“被凤桓公知道,我们弄丢他的宝贝疙瘩,你少不得一顿鞭子。”
覃炀也烦:“老子这不是叫人来找吗?!”
话锋一转:“对了,西伯狗来了没?他弄丢的人,就得负责到底!”
温婉蓉听不得他开口闭口西伯狗:“你会不会好好说话?他人早寻人去了!哪像你站在这里,话这么多!”
语毕,她带着冬青说分头找。
覃炀不乐意,跟她后面:“哎!温婉蓉,你把刚才的话说清楚,什么叫老子站这里话多!哎!你站住!解释清楚!哎!”
温婉蓉懒得理他歪理邪说。
一个在前面快步走,一个在后面不停说。
覃炀见她不理人,一把拉住胳膊:“你跑什么跑?心虚了?说清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