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说去,要怪今日治安恶化之严重,让人晚上走在路上都惶惶不安。
人本来就是一种生性多疑的动物,要建立彼此的信任已非易事,再加上诸多环境的影响,如何能不疏离?
若果真那么衰遇到歹徒,也只能算是命吧!一想到这,就有点后悔当初为什么没报名跆拳道研习营,价格不贵又可习得防身之技,挺划算的。
嘿咻!再一条街就到家了,本来被王氏一家人弄得提心吊胆的心总算可以放下了。
可是,那辆从刚刚就跟在我身后的汽车……妈呀!
不会这么倒楣吧!我杜秋凉没钱财、没脸蛋的——可能只是刚好顺路的车辆吧?
过了一个叉路,我偷瞄了身后一眼,整颗心脏感觉都要跳出来了,那辆车仍然如影随形地跟在我身后十公尺内,而且是愈来愈近。
天啊!我发了疯似地拼命踩动脚踏车,上帝、佛祖……管神什么,千万保佑我别真遇上歹徒——
就算是命,我也要抗争到底——
“啊——”我没注意到凹凸不平的路面,一个闪避不及,车子骑进坑洞里。我惊叫一声,连人带车摔倒在路面上。
“该死的!”我低咒一声,挣扎着想要爬起来。
那辆车在我前方五公尺停了下来,车门急急地打开,步下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
恐惧如鬼魁般攫住我的心,我惊慌得想惊叫,却发现我的喉咙好像被什么东西卡住,怎么都喊不出来——
“杜秋——”
那人急急地朝我走来,熟悉的叫唤让我看清了他的脸庞,我要时一楞。
“你还好吗?有没有怎么样?”他蹲了下来着急地问。
“大混蛋,你吓死我了!”我朝着他大喊。扑进他怀里,眼泪早巳控制不住地流了满面。
我紧紧地抱住他,失态地放声大哭,哭到声嘶力竭,才无力靠在他怀里,断断续续地抽泣,任他温暖的大掌轻拍我的背脊安抚着。
“你知不知道你吓死我了!”我便在他怀中,泄愤式地抓着他的丝衬衫抹脸。
“对不起,我没想到会吓着你,对不起。”
他温柔而低沉的嗓音由上而下地买入我耳中,听来酥痒痒的。
“好了,别再哭了,再哭下去声音都哑了。”他笨拙地就着衣袖轻轻拭去我脸上的余泪。
平静下来的我本想来个兴师问罪,可是他已道了歉,我也不好再计较,改而问道:“你没事跟在我身后干嘛?”害我还以为真的流年不利,遇上了不长眼睛的歹人。
他呐呐地笑了笑,说:“我去找你,见你还没回来,我不放心便开车出来找你,没想到才没多久,就看到你,本想跟着你到家才叫你,不料,你的胆量跟你形容的差了十万八千里。”
听到末句,我把所有的疑问全顺延。“什么嘛!明明是你不对还怪我胆小!”我杜秋凉活了十八个年头,还是第一回被冠上这个形容词。沈恕尧太可恶了!
“好、好、好,是我不对。他退让地说。
“明明就是你的错。” 我得寸进尺。
“我还宁愿你像刚刚那样哭倒在我怀里。”
他摆出一副“我欺负他”的表情,看得我手痒,很想揍他一下。
“我怎么样关你屁事!”我推开他,想站起来。
“噢!”我低叫一声,又坐回路面。
“怎么了?是不是受伤了?”他紧张兮兮地问。
我皱了皱眉,试着移动左脚——痛呀!
他看了看我的腿,也蹙起了眉。“八成是扭到了。”他二话不说便抱起我,走向他的车。
“我的脚踏车怎么办?”我急说道,顾不得膝上怪异的刺痛感。
“别担心,我来处理。”他的话仿佛一颗定心剂,有效地安抚了我不安的情绪。将我抱进车前座,他打开后车厢,抬起脚踏车就往里面放。车厢大小,车厢盖合不上,本来帅帅的一辆黑色富豪因此变得很滑稽。
他坐进驾驶座,我捣住欲笑的嘴。他看了我一眼,我赶紧偏过头,不让他瞧见。怕他送我去医院,我连忙道:“送我回家,家里有急救箱。”有了上回受伤的经验,我索性自个儿添购急救用品。
“你的脚是扭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