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秀笑笑,“你跟我回家吧。”
军大衣忙说好。
阿秀又指指站在自己身后瞠目结舌的阿旁怀,介绍道,“这是我父亲。”
军大衣很窘迫,差点要跪下,给阿旁怀也磕头。阿旁怀忙拦住他,“不用,不用。小伙子,身手不错啊!”
军大衣憨厚地挠了挠头,呵呵地笑了。
阿秀也笑了,带着他们俩向下山的方向走去。
两队人马擦身而过时,红衣女郎冷笑了一声,阿秀看了她一眼,很和气地说了一声,“有病,就要治。”
红衣女郎眉宇的暴虐和嘲讽之意更浓,张口要反驳两句。
阿秀却不再看她,手持那枝梅花,轻嗅着飘然而去。
没人跟她吵架,她还能对着谁发泄,难道对着这空旷的山谷?她又不是骂不过人的神经病。
红衣女郎愤然,很想冲上去跟阿秀大吵一架,分辩个明白。但是老者一把拉住她的手臂,“她说的对,有病,就要治。”
“她才有病,我没病。”红衣女郎气得满脸通红。
“躁郁症也是病,每天像个火药桶一眼,逮着谁忿谁,这难道不是病?”老者慢条斯理地问。
“我看不惯他们,难道还不许我说两句。”
“如果一个人看这个世界什么都是错的,那么最大的可能,不是这个世界错了,而是他的眼睛出了毛病。”老者缓缓放开她的手,“即便是这个世界错了,谁又会有那么多的闲工夫非要去一样一样嘲讽一番、修正一番。控制不住自己,什么都要喷一下,愤慨一下,修理一下,你这不光是有躁郁症,还有强迫症。这种病,通常都属于神经病。”
红衣女郎气得发抖。
老者看着她,爱怜地总结了一句,“有病,就要治啊!”
红衣女郎只觉得一团火憋在胸口,恨不得找个人大吵一架,可是那样除了更加证实“她有病”是对的,还能有什么用。
于是,她更加郁闷了。
第23章 .原是故人来
陶道士这几天忙得口舌生烟。
倒不是因为时近年关置办年货什么的, 而是他这半年来声名鹊起, 来找他看风水批八字的人越来越多。
刚开始还有半夜在门前排队的, 后来居然还有黄牛开始贩卖预约了。被他小整了几次, 黄牛不来了。可是止不住有钱人用钞票猛砸已经排上号的小老百姓。左邻右舍都因为他发了一笔小财,所以他人缘越发的好了。
而且知道他一天只见一拨客人,所以有不少人都是七大姑八大姨的一起来,非缠着他打包着一起看。
这风水命理又不是批发!饶是他在江湖修炼了多年, 应付起来也是头痛。
今日已经是黄昏时分了, 居然还有人在敲门。
陶道士有点头痛, 但还是扬声问,“谁啊!”
“我。”院门外响起了一个清亮的女生。
陶道士惊喜地迎了出去, “先生,您怎么来了?”
院门外站着的是阿秀和一个大高个, 只是这人的一身打扮差点没让陶道士眼珠掉出来。这位兄台是从上山下乡的年代穿越来的吧,整的打扮如此与众不同。
陶道士不敢怠慢, 忙道“快请,快请。”
阿秀带着军大衣走进了陶道士的家中, 她吩咐陶道士,“你去订些饭菜,晚上我们一起吃。”
陶道士很是欢喜, 这半年, 虽然每个月都阿秀见上几面, 但从来就是上课喝茶, 没有更多的交流。如今阿秀主动说在这里吃饭, 他顿时如同中了大奖一样,但是,“这位是?”
他看着军大衣。
阿秀向他挥手,“我有话要跟他说。”
陶道士顿时明了,忙带着小孙子,一起出门去置办晚饭了。
阿秀对军大衣说,“你坐吧。”给他倒了一杯水。
军大衣有点儿紧张,规规矩矩地坐下来。
阿秀从口袋中掏出了那只罗盘,神色很是怀念,“你是谁?你从哪里来?为什么来找我?为什么会有这个?”
“我姓李,叫李同垣。我家世代居住在西南。”他从自己那个硕大的背包中取出一个用层层油布包裹起来的东西,双手递给了阿秀。
阿秀接过打开,居然是一本比砖头还厚的家谱。她翻开第一页,那第一个名字跃然于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