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丫环小真心下仍有些忐忑不安,一思及那日清晨撞见的一幕,便觉愧对姑爷。小心翼翼地奉上热茶,小真看了亭内的两人,无声退下。
院前的亭外,陆从致无心沏茶,靠在柱旁沉思,昨日被郁青一棒打醒,现在还是眩晕感到不可思议。
她怎么可能对阿阳——
呜……
冉阳跨步入亭,见她在春阳下闪着柔和的光亮,步子一移来到她身旁坐下,情不自禁地探手托起她的下巴,任面纱随风扬起,露出她精致的小脸。
低沉的嗓音唤道:“姑娘!”
水眸一凝,雾气瞬间退去。
本在脑海浮荡的人,突然映入眼内。两人离得极近,气息纠缠彼此,她的眸子印着他的脸。
这张过于严肃的大脸写满了温柔和宠爱,令自己的脸儿不由发热,他的指烫着热气比寻常还要烫人。
陆从致一惊,不自在地忙拍掉他的手,转过身斥道:“怎么又来了?”她不知自己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
冉阳轻甩手,没有察觉她的异样情绪,只是笑答:“来看看你呀!”
“有啥有瞅的?”每日都找借口来见,她就长着这么一张脸,再瞧也不可能变成三头六臂。
冉阳将脑袋搁于她的颈窝着,嗅着她特有的幽香,说:“昨日之前,你还不是我冉阳的夫人。今日我来瞅瞅我的冉夫人,怎会没得好瞅呢!我呢,越瞧越欢喜!”
本只是寻常的一句,却让身前的女子一僵,耳根泛红。
再肉麻,不要脸的话她都听过,怎就简单一句他的冉夫人就教她心跳加速,不能自己。
她暗骂:陆从致长点心……你与男子相处的经验少,别整一脸花痴的模样。现下如他的意,往后想出来顽,可就不容易了。千万别心软!
她轻轻地推开身后的男子,说:“要嫁给冉爷是长辈之命,小女自不敢反抗。只是我母亲刚迁葬入土为安,我生父又下落不明。母亲郁闷而终,若没理解她心头之怨,身为她的独女又如何安心与你成亲呢!”
拖字诀,一拖便有生机。
“你的意思是要寻到柳七前辈,方能与我成亲?此话当真?”冉阳没有被她吓住,反而一问再问。
“我虽不是君子,但也一言九鼎。”陆从致保证。
偏偏她的保证向为不值一个铜板,冉阳是不信的。他说:“我若能找到柳前辈,你就心甘情愿做我的冉夫人?”
“是。”从致重重地点头。
“口说无凭,立字为据。”
突然有人出声道:“哈哈……那缺某人就来当个公证如何?”
冉阳笑首:“好。”
一道不祥的预感突然撞入脑海内,陆从致偏首见两人一脸笑意。
她与自己说:不可能找到柳七的,不论是母亲,还是他的妹妹都寻了他近十七年,不可能区区一个冉阳就能找到他。
如此宽慰自己,她签下了一纸之约。
作者有话要说:
得告个假了。这一月搬了两次家,又因自己喜茶,各种事堆挤在一块。没法兼顾到写文,得外出三日,又在准备学习古琴,总不想就这样丢下。所以月初的几日,更新实有困难,但绝不会弃文的。
盼看文的亲,见谅!!
第55章 第五十五章
陆从致准备与冉阳出发正式寻找柳七俊,暂且按下不提。再说这阳春三月,正是踏青郊游的好日子,有人却迫不及待从北而来。
乐清城最大的酒楼,乐平酒楼二楼雅室。
一身灰青牡丹团绵春衫的妇人临窗而立,她的双手轻握,背脊微僵,目光放远或落在山脉或落在街景……总之无心欣赏。
等待向来是最折磨人的毒。
待春阳偏中,门外方传来店小二推门的声音。“温夫人您的客人来了!”边说边小心领着看着相当贵气的客人进门。
客人是一名年青的公子,一袭墨蓝的长衫衬得他更为清雅。他缓步入内,给了些散钱,挥退店小二,定定地看着窗前的妇人,也没有出声打断她看风景的兴致。
窗前的妇人收回视线,缓缓转过身。
目光触及室内的公子,轻讶一声:“我早就猜到是你了。郁青。”
郁青轻点头,回道:“许久不见叶当家……呃,现在应该要改口称温夫人了。”温当家与叶当家半月前缔结良缘,是商界的一大盛事,消息早已传遍凉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