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亲昵地站在杨柳岸边,风是柔和的,阳光是懒慵,人又秀美,远远观之真是一对丽人。
陈帛直觉自己的脑子最近有些不够用,弄不明白青姑娘的意思。
她,这是对易首富有情,还是无情?
是恨呢,还是不恨呢?
如云中雾,水中之花教人摸不着。
唉!
她上前一唤:“姑娘,昨日刚下雨,地有些滑,让我扶你吧!”
郁青一移身,走向陈帛,两人相偕离去,独留易河一人。
他一咬牙骂道:哼,难怪连老万都不敢招惹这坏丫头,胆敢当面跟爷抢人。改日将你嫁得远远的,眼不见为干净。看你怎么作怪!啧啧!
而陈帛仿佛听到他心底的恼骂,忽地回首瞅了他一眼,害易河慌忙转向湖心,假装看景色。
这死丫头,难道还懂心术?!
与西府,只有两日路程西山下南府,观花楼内——
一把冰冷的剑直指着南段楼。
剑的主人名赵小名,是南句章异姓兄弟的赵五的么女。她着桃红春衫劲装,脸容娇俏,此时却蒙上一层灰青。
她咬牙质问:“说大哥屋里的女人是打哪来的?”
“妹子呀我又不是大哥,哪知他从哪捡回来的?你想知道自己去问吧!”拿剑来对付他这旁人作什么。
赵小名把剑一提,架在他的脖子上。“我要是能去问大哥,又何必来找你。”
这摆明就是欺负软柿子。
“大哥行踪向来神秘。我是真的不知道。妹子,你把剑放下,万一让我那口子瞧见,误以为你要胡来,给你下个药。作哥哥也不忍心你受罪呀!”南段楼之妻,是江湖神医的传人,但南夫人不喜医人,只爱下/毒。
赵小名没有被他吓倒,“你不是自认连大哥身上有多少根毛都知道吗?现在连女人都带回家了,你竟敢说啥都不知道。南四,我不是这般好骗的。一年前,你要我的长白参,明明答应过我,让我做大哥的妻子。现在是说那不过是谎言吗?”
呃……
南段楼一惊,方忆起此事,冷汗直冒,而脖子上的剑闪着吓人的寒光。
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窗边,两名女子对坐,其中一名蓝衫少妇抱着胖奶娃轻轻哄着他入睡,另一名绯衣少女垂首绣着手帕,针与线静静牵引。
绯衣少女一扯线,余光扫了院子一眼,笑问:“嫂子当真不管吗?小名的剑都搁上四哥脖子呢!”
少妇轻哼一声:“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说罢,一脸宠溺地看着怀中的胖娃儿,胖娃一把抓住她的食指不放,逗得她温柔地笑了。
典型的有了娃不要男人。
少女轻耸肩,院内的闹剧,权光看戏。忆起旧事,少女又言:“大哥这般严肃又无趣,怎江湖上这么多侠女都追着他跑呀?”
“冉大哥是真正的好男人,你这小女娃哪懂!”少妇反驳。前年她也是冲着弱水楼楼主而来,结果竟撞上那只花孔雀。哼!
少女轻点头,心底却不甚苟同。
她年仅十二,着实无法欣赏与自家老爹一般的无趣大叔。
一展目,却发现院前的少女已收起剑,与某自作孽的青年跨步出院,不知去向,而其妻仍不闻不问。
唉,果真是爱作孽的四哥。
南段楼拖着沉重的步履,欲言又止,又欲,又止,几翻挣扎,大胆与几步远的义妹说:“妹子……请稍等,等……”
赵小名扭头一瞪,骂道:“等什么。再等,大哥的庚帖都送出去了。”
“呃……”
面对南府内有名的红辣椒,南四垂下俊秀的脸,暗地淌泪。他这是招惹了谁呀。大哥一人已是相当难搞,这会又竟摊上了凶悍的赵小名。
准没好事。
呜……
只盼大哥有美相悦,出手不那么重。昨天因小胖娃惹得妻子不高兴,被下了药,他跑了半夜涸藩,现下双脚虚软呀!
赵小名转首,大步往前。
而南四委屈地嘟着嘴,跟在身后。不一会,两人一前一后地已转入乾七居。
乾七居的前院,相当宽敞,植着几棵百年梧桐。冉阳自小在此,教异各家异兄妹武功,后来干脆改建为练功场。
彼时,恰是午后,春阳和煦,柔风四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