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这话究竟何意?到底本官该怎么做才能躲过这无妄之灾?”目前最重要的是保住全家xing命,大理寺卿不想再和商百年绕圈子,索xing直接挑明问道。
商百年黢黑无垠的深眸像是一汪碧水暖化焦躁的神经,不急不缓,徐徐开口:“大人别急,百年自会为大人想出解决之法,不过百年斗胆还需大人您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在大人看来卫王如何?而国舅爷又如何?”
“我……”大理寺卿只觉屋子里氧气越来越少,嘴巴发gān,“卫王爷血统高贵,又自小受chong,免不了心高气傲,喜怒无常。至于国舅爷嘛……他心思缜密,智谋无双,绝非常人能比。”
”那现在呢?大人还是一样的看法吗?”
“这……”大理寺卿眼神一滞,手指刚抬起就将到嘴边的话生生咽下去,面带惧色。
商百年微微一笑,语气温和道:“不用百年说,大人心中早已清楚。就卫王今日的表现来看,他已经完全丧失理智,往常只是喜怒无常一点,而今却是易怒绝qíng,做事狠辣不留余地。再看国舅爷,菀嫔一案自发生到如今,他就一直躲在幕后不肯出面,甚至连卫王遭弹劾也不见半分动作,这要是换了谁都会失去耐心,变得bào躁易怒!”
“依公子所言,今日王爷这幅样子,完全是因为宁国舅?可国舅爷他……”他是卫王的亲舅舅啊,无论如何都会不管卫王的。但为何?为何到现在他都没有出手?他究竟在等什么?他的目的又究竟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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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问题同样还在另一间屋子里被问起,孔正泰扭头望向至jiāo好友,疑惑道:“敬卿你说!宁文渊心里究竟在打着什么主意?所有人都在等着他的态度,可这个人居然一声不吭,忍到今天,这其中会不会有更大的yīn谋?”
傅敏眸色渐深,冷静分析道:“卫王遭弹劾,于qíng于理宁文渊都会站出来,如今他不动,只有两个解释,第一、他根本将此事不放在眼里,自信我们没有本事难倒他。第二、眼下他正在做一件更加重要的事,分不出心神去管。无论是哪一种可能,对我们都将是大大不利。”
“可我们的眼线日日盯在宁文渊府外,没有见他出门半步也没有看到任何可疑人入府?”孔正泰皱着眉说。
傅敏点点头,“那么就只剩下第一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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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头,商百年望着大理寺卿,神qíng严肃,“只怕国舅爷心中早有打算,既然他敢让皇上同意进城,就已经布下所有解局。之所以不动,是要在最后一刻给予对方致命一击,让其丧失还手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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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敏忽而厉声道:“对!宁文渊绝非泛泛之辈,攻城为下,攻心为上!以不变应万变,让对方先露马脚,这是他在战场上惯用的手段,没想到居然用到这里。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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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百年唇边泛起一丝冷笑,又带有几分钦佩之意。“我猜,宁帅已经料到是幕后有人借卫王大做文章。以退为进,这招着实称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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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正泰却不屑道:“看来这场角逐,宁文渊已经稳cao在握!到头来是我们白忙活一场,替他人做嫁衣!”
傅敏摇摇头,手落到对方肩膀上,“是输是赢还是未知数,你忘了还有安王!”
“安王?”孔正泰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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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卿苦恼道:“我们虽然知道宁帅已经胜券在握,可眼下王爷bī我去解决安王,只有三天时间,我该如何是好?”
商百年容色渐冷,两眼紧紧盯在上腾的热气,眉峰在沉思中越拢越深。“安王此人必成大患!王爷担心并无道理,只是此人智谋武艺极高,寻常手段怕是极难解决的了,我劝你还是趁早放弃此念头。”
“一个在外长大的王爷真有这么厉害?”大理寺卿有些不解,反对商百年露出的忌惮之qíng颇为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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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敏唇畔一抿,似笑非笑般把玩着手中酒盅,“你可不要小瞧这位王爷,能够独自一人在外生活这么多年,绝对不会简单。况且你忘了,他跟谁回来的?”
“雪láng国国君?”孔正泰脱口而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