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白吉提起她的私事,白梦菲一时说不出话来。
「白吉,你别欺人太甚,你现在的位置也是有董事长给你的,他现在人在医院昏迷中,生死未卜,你却落井下石刁难一个女孩子,这不是做人该有的品德吧,厚道点,别忘了有董事长当初是怎样对你的。」
一向对白胜忠心耿耿的老股东语重心长地批评白吉,帮白梦菲主持公道。
另一名老股东也点点头,「我们总不能趁有董事长在医院就改朝换代,各部门只要配合好,还可以支持一段时间。」
「配合归配合,可是所有的事务还是需要一个有魄力,有担当的人出面,群龙不可一日无首,白氏集团现在的qíng况大家又不是不知道,很多重要的决定都没办法落实,损失很惨重,我们都觉得应该开一个临时会议,投票决定有董事长的去留,毕竟他……他的qíng况真的很不好。」
席上有白吉的派系开口,他可不管什么尊重长者,把帮助白胜与白梦菲那边的声音压下去,他们的计谋才能早日得逞。
「就是,到时外面如果传出什么风声,那些记者一定会咬住不放,非要等到股价大跌,别人对我们白氏集团失去信心了才愿意让位,还不如趁局势还没那么差时马上让位。」
「如果我们同心协力在这个艰难的时期把集团经营好,不让有董事长昏迷的消息传出去,集团一样可以稳定前进。」
「不让昏迷的消息传出去?开什么玩笑,现在记者盯得最紧的就是这件事,你们以为多派几个保镖把病房守得严严实实,就能封住别人的嘴?纸是包不住火的。」白吉冷笑两声。
一切始料未及,白梦菲坐在董事长的位置上,看着众位股东分成两派吵得很激烈。为数不多的一派站在她与她爸爸这一边,努力地维持白胜董事长的尊严,可是另一派却是希望白胜下台,好让别的人上去。
两派吵得难分难解,但白吉很懂得拉拢人心,他们据理力争,双方毕竟力量悬殊,白梦菲这边的几位支持者都摇头叹气,不再出声。
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场面,让白梦菲觉得很为难,她为变节的叔叔伯伯难过,也为支持她的股东们感激不已,她qiáng忍内心的委屈与无助,结束了会议。
她知道一天天过去,她的处境一天比一天难堪,可是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在集团内部那么混乱的qíng况下保护好爸爸的心血,她知道大伯他们在背地里收买股份,如果爸爸不醒来,白氏集团就真的很难保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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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后,白梦菲不顾会议过后众人的议论纷纷,向大门外走去,她只想逃离漫天的议论,逃离这些纷至沓来的烦恼,她想到医院好好地陪在爸爸身边,她不想那么坚qiáng,她也有软弱的时候,可是她没有了依靠。
没想到在集团门口,她却被守候多时的记者一拥而上,围得水泄不通,闪光灯让她晕眩,而记者的提问更是让她近乎崩溃,她不知道记者怎么会挖来那么多的资讯,她越是逃避,他们越是拿来一一呈现在她面前。
「白小姐,听说令尊在医院昏迷,有可能成为植物人不再醒来,这qíng况是否属实?为什么白氏集团不开记者会,给关注此事的外界一个真实的声音,而是选择逃避?」
「白小姐,白氏集团周年庆上替你解围的裴氏总裁裴先生,与你是否藕断丝连,准备重归于好?他对你的帮助是他有意与你复合,还是外界所传别有用心?你们的关系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小姐,听说最近白氏股东大会在商议是否解除令尊董事长的职位,这qíng况是否属实?」
遭到记者的围堵,面对一连串的问题,白梦菲快要撑不下去了,虽然公司的警卫努力想将记者驱散,可是面对团团包围的记者,他们都无可奈何地摇头。
白梦菲显得那么孤单无助,她很想大哭一场,可是在此qíng此景她要是哭了,一定又会被媒体乱写,她不想让别人知道白胜的女儿那么软弱,可是一张张陌生的面孔,一个个撞击她内心的问号,让她不知所措。
就在这时,随着一左一右两名保镖将记者推开,裴杰向她走来,他一把抓着她的肩膀,一脸从容地望着镜头。
「你们的问题,我们无可奉告。」言简意赅,裴杰拥着她走出人群。
车子里,白梦菲一直低着头,qiáng忍着眼眶里的泪水,就算是裴杰,她也不想让他看到她的软弱,可是手被他握着,她却觉得很温暖,那些温暖还是软化了她伪装的冰冷与坚qiáng,让她溃不成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