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殷以淮!凌语瞳!你们两个在gān什么?!”
语瞳惊讶地睁大了眼睛,本能地转过头去,餐厅门口站着的一群人中有殷玮兰,她身边还站着一位妇人,那妇人锐利的眼神直往语瞳这边she来。
语瞳忽然想起自己还在以淮怀里,可是她的脚实在疼,紧抓住以淮的手臂,她稍稍离开了以淮一些,却还是很亲密的距离。
殷玮兰平常没事找碴就已够厉害了,更何况现在抓到了把柄!她走下台阶,一步步直骂到语瞳脸上来——
“我就说我哥瞎了眼才会看上你,果然不错!你说你这样怎么对得起我哥!背着他跟殷以淮约会!还大庭广众之下搂搂抱抱……”
以淮听不下去,冷冷打断她:
“你说话有水准一点好不好?不要像泼妇骂街。”
殷玮兰不是好惹的,她的手指指向以淮,骂得更不留qíng面:
“我像泼妇骂街,你就有水准了?什么女人不好吊,偏要去吊你老哥的女朋友……”
以淮火了,“啪”一声打开殷玮兰的手指,不想与她一般见识,扶着语瞳走向他的车。
一直到关上车门之前,语瞳还听见殷玮兰絮絮叨叨不断的揶揄声嚷着:
“怎么?听不下去了?敢做不敢当啊?……”
车子呼啸急驶而去,把殷玮兰的幸灾乐祸甩在后面,还有那名眼神尖锐的妇人——
那是慕淮的母亲吧?慕淮曾说过要带她去见他母亲,没想到她们却在这种qíng况之下见面了。
愈荒唐愈紊乱的时刻,语瞳反而想笑。看来她跟慕淮还真是注定无缘,台北这么大,偏就这么凑巧。
以淮一手cao控着方向盘,另一只手安慰似地握着她的。
“不晓得怎么会这么刚好。”
“算了,这样也好。”语瞳有点将错就错的打算……如此一来,不必担心如何向慕淮开口了。殷玮兰是不会舍不得把这消息马上报告给慕淮的。
果然,几分钟不到,语瞳的行动电话便响起,她已有心理准备;一接,果真是慕淮。
“你在哪里?”慕淮的声音僵硬,像是极力克制着自己的qíng绪。
“在回家的路上。”
“我在你家楼下等你。”说完这句,慕淮立刻挂断了电话,语瞳瞪着那倏然中止的电话,除了被刚才的qíng况影响的不安qíng绪,还有着无奈。
“殷慕淮?”以淮疑问的眼神,迅速看了她一眼。
“嗯。”语瞳把话机收回皮包里。“他在我家楼下等我。你等会送我到巷子口就好,我自己走进去。”她不想让以淮跟慕淮面对面。
“不行,我不放心,我送你到家门口。”以淮有自己的坚持,并不理会语瞳的建议。
“我不想你跟慕淮有不必要的争执。”语瞳其实是用心良苦。
“我坐在车里不出去总可以吧?”这是以淮最大的让步了。要改变以淮的想法真的很难,语瞳放弃了。
转头望着车窗外的夜景,语瞳心里头乱七八糟地想着开场白。该怎么开口呢?其实语瞳之前准备向慕淮坦白时就已经想过,只是今是昨非,完全不一样的状况,她完全预料不到会在这种qíng况下跟慕淮摊牌。她该说什么?
车行在台北街头,仿佛只是一下子,语瞳家便到了。她从不知道她家离北投竟然这么近。天空yīnyīn的,预告着即将来临的风雨。
慕淮在等她了么?
语瞳不用多虑,当她怀着忐忑的心步下以淮的车,便看见慕淮倚在她家公寓的门口,手上的菸蒂亮着闪烁的火光,地上则是一支又一支凌乱的菸尸。都是慕淮留下的?
语瞳莫名地心一酸!虽然对慕淮的qíng不像对以淮这么深,终究她也在乎过。分手对两人来说都不会是件太轻松的事,她不是个没心没肝的人。
“回来了?”
这是慕淮的开场白,没什么意义,可是声调语气完全传达了他目前的心境,那森然的表qíng、冷漠的态度,语瞳几乎不曾见过。
“我想,”他冷冷朝以淮的车瞥去一眼,直截了当说了出来:
“我担心的事,已经成为事实了?”
语瞳默默地点了点头,用舌头润着那gān燥的唇。这些话她预习了很久,没想到说出口仍是如此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