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到底为令尊洗清冤屈,也让罗才付出代价了,不是吗?”崔捷揽住祁霞的肩膀:“其他的事qíng,我们就算知道也管不得。这些事qíng,甚至都说不清。”
“这我都明白,就是、”祁霞苦笑:“有点意难平。我知道这世上公理一说没那么金贵,也没什么用。可是从头到尾我家的事qíng都是在和官府沾边,死于令尹、生于令尹啊。”
崔捷揽着祁霞的肩膀,没再说话,而是拉着她上了马车。两个人对坐着有一刻钟,都听到了外头那些喧闹的声音静下来。崔捷向外看了一眼,发现街对面的游街都结束了,她转过身去祁霞道:“外头散了,要不然咱们回庄子上?”
“别啊,东西没买完呢。”祁霞打起jīng神笑着说:“前头还有个卖首饰的首饰行,里头的东西都是老工匠做出来的,jīng致漂亮。不如去看看啊。”
两个人就带着人去了首饰行,祁霞所言不错,崔捷想着。同安地处江南之地,正是鱼米之乡、人杰地灵,连这首饰工艺都特别好,不比崔捷在京中见过的差。
特别是一个双凤鎏金银钗,上面飞鸟栩栩如生。崔捷就难免赞了几句工艺jīng湛,这银钗比京中名家也不差什么了,不过其他的就很一般。掌柜和伙计还没说什么,就听有人冷笑道:“没见识!”
崔捷看过去,是个十二三岁的小娘子,虽然年幼,然而那张脸长大之后必可称为艳若桃李。没等崔捷说话,祁霞就道:“这位小娘子又有什么高见,不妨说出来听听?”
“这里可是同安最好的银楼,”那小娘子说到:“这里的老师父曾在京中为贵人做过首饰,你居然说除了银钗,其他的不如京中多矣。除了扬州繁华之地,同安左右在没有比这里更好的了。”
崔捷噗的一声笑出来:“哈哈哈哈,小娘子。我就是京城人士啊,不敢说遍阅京中名家手艺,可是诸如楼师傅、吕师傅等等这些在宫中供奉的老工匠的手艺还是见过一二的。好不好我自有评断,小娘子又何必挑出来抱不平呢?”
那小娘子气红了脸,一会眼圈都红了。祁霞一向怕小娘子哭起来,总像自己妹妹哭了似的。她赶紧过来要劝两句,还没开口,人家跑走了。
祁霞和崔捷面面相觑,无奈的对视一笑。旁边的掌柜才过来赔罪道:“您二位别介怀,那小娘子使我们工匠师傅的孙女,自己祖父的手艺叫您说的不如京中,小孩子难免有点不服气。求您二位,千万勿要介怀。”
崔捷笑着说没关系,难怪会不高兴。祁霞也说这没什么,小娘子为自己祖父出头,还挺有意思的。
也是好奇,祁霞就打听了一下既然在京中为贵人做过首饰,怎么到了同安呢?难道是同安人,叶落归乡?
祁霞和崔捷商量一下真的将双凤鎏金银钗买了下来,掌柜满脸笑容的给祁霞讲起了老匠人的由来:老人姓姜,当年曾在依附在京中某显贵府上,专门给女眷做首饰。原本也是有机会入宫供奉的,后来却没被选上。再后来年纪大了,也不在贵人身边侍奉,就回到了同安。
原来如此,祁霞满足了好奇心,也没多想。正想走人,却发现崔捷在挑选男人用的发簪,她好奇问道,打算自己用?
哦、啊,是啊,崔捷支吾一下才口齿伶俐些,买好了?我就要这个,我自己用、自己用。
祁霞看崔捷和往常不太一样的样子,看了一眼那根簪子,虽然祥云刻的不错,可是到底平平无奇。给自己用?祁霞觉得这样有点蹊跷啊。不过她只是笑笑,没什么表示。
说来也巧,将要出门的时候又看见了那位小娘子。崔捷对着她友善的笑笑,小娘子却突然红了脸跑走了。
为什么看见我就跑啊,崔捷一脸奇怪的看向了祁霞,我是妖魔鬼怪还是怎么着?
祁霞却扶着崔捷的肩膀,差点把自己给笑趴下。不管崔捷怎么问她都不肯说,一直到两个人上了马车,祁霞才告诉崔捷,人家小娘子,恐怕是把你当成郎君了。
作者有话要说: 打落水狗通常qíng况下都没什么意思
☆、买房
祁霞笑够了才道,大抵是吵了一架,小娘子觉得自己理亏。你又对人家笑,把人给笑的不好意思了。
“我都习惯了,这种事以前就发生过,闹了个大笑话。”崔捷嘴角挂着笑,眼神却缥缈起来,不知道心思已经飘到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