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掣起身对独孤秋道:“将军,明日、不,马上我就点兵去青岩关看一看,请您允准。”
独孤秋立刻答应,曹铭也请缨同往。但是独孤秋看他的状态,并未应允,只让他在营中待命。
青岩关原名清晏关,取的是“河清海晏”的意思。没想到老百姓叫来叫去,就顺嘴叫成了青岩。叶梁立国时也就将错就错,将名字定下“青岩”二字。傍海道正在山地和东海之间,而青岩关就扼守着这条便捷通道,使梁军出关非常便利。
可是一旦关卡失守,自关外入关也近乎无遮无拦。因此,青岩关一向是重要的战略要地,如今的青岩关守将是游骑将军常锐,也是燕州出身,如今已经年届不惑之年。
纪掣迅速点兵前往青岩关,崔捷和他一同前往。两天后的下午才返回新化,青岩关倒是平安无事,并未发现任何异动,可把他们累的人困马乏。和独孤秋见面回报,又听说新化这两天也没有异动,独孤秋加派了出关巡查的队伍,然而什么都没发现。
这种qíng况,只能以静制动了,几个人面面相觑,也实在没有太好的办法。独孤将军就让纪掣回去好好休整。
等到纪掣回家的时候,妹妹正在家等着自己。他去梳洗一番,换了衣服,才过来坐下问道:“五郎呢?怎么你独自在家?”
“五郎和朋友出门了,又没人陪我,只好待在家里。”
“哎哟,你不是在这里有个朋友的嘛。我听大哥说为人不错,品行很好。”纪掣饥肠辘辘,说话间肚子居然叫起来。
纪挚噗嗤笑了出来,赶紧吩咐道:“叫厨房做些汤面一类的,快点给二哥端上来,也给我准备一点,权当用晚饭了。”
之后才对纪掣说道:“我的朋友病了,昨天我刚去探望她,虽然好了一些,但还是不好起身。”
“年纪轻轻居然病得这么重!”纪掣很惊讶赶紧嘱咐妹妹:“阿真,这样你自己可得多注意些,别也病了。”
纪挚一脸无奈:“二哥,哪里就这么容易生病了。她是心病,对了上回你不是奇怪,我怎么提到官府那个样子吗?”
这时热腾腾的汤面已经端上来了,纪挚就道:“算了,咱们先用饭,然后再说这事。”
兄妹二人放下话头,专心的消灭汤面。纪掣一连吃了两大碗才把筷子放下,长出了一口气。纪挚就拉着二哥起身去花园散步消食。夕阳的余光让园里有些热度,却是温暖的,让人觉得很舒服。
纪挚就将祁霞一家的冤案原原本本的告诉了二哥纪掣,还捎带了后来曹铭向她求亲的事qíng。纪掣停下脚步听妹妹从她们第一回见面开始说起,一直讲到了现在,又道那位祁家小娘子这次也是因为想到了家中的冤案,又正值父亲忌日才病倒的。
“倒是位孝女,”纪掣点评道:“听着xing格略显刚硬了一点。那个弟弟和五郎作伴倒是不错,能让那小子安静一些。”
“至于这桩案子,要是仔细琢磨,牵连了罗大将军府上和夏国公,再往里追究,又能说道朝廷纲纪败坏,官员失德。”纪掣笑道:“虽然是有恶人换了汉瓦才引来的祸事,可是真正的根由是罗器任由侄子搜刮民财孝敬他,此案如果重申,姓罗的知府也绝对逃不掉。罗家的名声、罗器的名声都能被搞臭。”
“二哥,你的意思是这案子其实是可以翻案的?!”纪挚惊道:“可是大哥也从古师傅那里知道了,他就没说什么。”
“大哥是世子,”纪掣笑道:“你能让他跟古师傅说什么呢?说咱们纪家会出面?这案子想要重申翻案都不成问题,但是需要证据,尤其需要人证。你说祁家娘子对你说她在等旧仆的消息?估计就是在等能不能找到证据。”
看着妹妹有点沮丧,纪掣宽慰她道:“二哥知道你们是好朋友,你也想帮忙也是应有之义。不过如今能做的就是盼着她们真能找到证人,那这桩案子,就可以还祁家一个公道。”
看妹妹还是不开脸,纪掣逗她道:“阿真,倘若你不是小娘子,二哥一定以为你知慕少艾,倾慕于那位祁家娘子呢。”气的纪挚追着打他。
这一对兄妹闲聊,那一边曹铭却险些被气的七窍生烟,不是和别人,是和他自己生气。他让人送到刘家的那包药材,因为先是军营封闭,之后他又在营中留守一直陪着独孤秋回想当时在关外的qíng形,亲兵也一直带在身边,根本没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