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一个千古一帝,活了几十年,又生了一群儿女,怎会始终都没立后呢?
这一直都是历史之谜。
梁儿也只是在猜想他不想立后的原因,就不自觉的看过去了……
赵政见梁儿在他面前一向正经,此时竟莫名慌了神,心下觉得好笑,便生了逗逗她的心思。
他半身倚在案上,一只手撑头,睨向梁儿。
“你最近有些奇怪。”
“奴婢哪里奇怪?”
梁儿不解,她觉得刚刚只是事发突然,所以自己慌乱了些。可到赵政嘴里,怎就变成最近都怪了?
赵政唇角一扬,伸长闲置的另一只手,猛地将梁儿拉坐在他的身边。
他这动作突然,梁儿受了一惊,睁圆了眼睛,一脸呆滞,竟是连句话都没能说出来。
还未及梁儿反应,赵政便又忽然将脸靠近了她的脸。
他那样一副jīng致好看的容颜就这么突然靠近,竟让梁儿的眼瞬间又圆了几分,却仍是说不出任何话来。
赵政的脸越来越近,鼻尖也几乎碰到了梁儿的鼻尖。
梁儿屏息凝气,身子不自觉的向后靠去。
赵政却是抿嘴一笑,那唇勾出的弧度真是绝美,竟让梁儿的心跳猛地抢了几拍。
赵政的手指骨节分明,纤长有力。
他捏住梁儿小而圆润的下巴,力道却极轻,仿若指间那不是女子的下颌,而是一件旷世珍宝。
“你心悦寡人了?”
他的声音充满磁xing,极是好听。
梁儿却在他话音还未落时,就鬼使神差的蹦出了一个字:
“没!”
赵政没想到她竟否认的这般痛快,滞了好一会,才将她的下巴放开,以手抚额,敛头笑道:
“哈哈哈哈,想这普天之下,胆敢如此不给寡人半分颜面的,就只有你梁儿一人了。”
梁儿听他这么说便更慌了,立刻下跪施礼,以头点地。
“大王恕罪!”
赵政笑意未散,伸手轻轻将她的扶起,眼底满是柔qíng。
“笨梁儿,你无需如此谨慎。记住,即便天下间所有的人都怕寡人,你,却是不必怕的。”
这样的话听着有些酸,梁儿不知该用什么表qíng面对,垂着眼不敢看他。
赵政也不计较,拉了她站起身,竟又忍不住调笑了一句。
“走,我们去寝殿,几日没有留宿昭阳殿,寡人想念你的身子了。”
此言一落,梁儿的脸果然腾的红了大片。
赵政见状心qíng大好,嘴角扬得老高,牵着她的手踱着方步,一摇一摆的走向寝殿。
chuáng笫之间,赵政手指轻轻摆弄着梁儿的发尾。
梁儿面上的红晕未减。
她分明知道赵政那句话不过是说给那些监视他的人听的,可那话说的那般直白,总让她止不住的想东想西。
“还在胡思乱想?”
见她的脸依旧红得像颗李子,赵政不禁笑出了声。
梁儿被他一语说中心事,猛地摇头否认。
赵政看她反应甚是有趣,便翻身趴在她的身旁,脸凑近她的脸,语气百般暧昧。
“难道……梁儿想要了?……”
闻言梁儿脸上的红晕迅速扩大,直至耳根。
“没!没有!……”
梁儿惊得倏的坐起身,双手用力拍了拍脸。
天呐,她是怎么了,冷静……快点冷静下来!
赵政笑得合不拢嘴,自身后将她揽住,唇靠近她的耳际,声音亦变得极轻。
“呵呵,傻瓜,寡人今日是有正事要与你说的。”
梁儿回头,不料却刚好撞上赵政的眼,她只得再次避开。
“大王请说……”
赵政让她躺在自己的臂弯之中,止了笑,缓缓道。
“待到冠礼之后,寡人想要启用李斯。只不过,他似乎曾是吕不韦的门客,寡人想了很久也未能想出,要如何才能完全信他。”
梁儿唇角一弯。
“奴婢当年身为流民流落至楚国时,曾听到过一个故事。”
赵政挑眉,示意她说来听听。
“那时在楚国的上蔡郡,有个看守粮仓的文书官,他年纪轻轻,饱食终日,无所事事。一日他在茅房里看见一只老鼠在吃粪便,见有人来,吓得仓惶逃窜。文书官叹息:这些老鼠吃的东西不gān净,有人靠近时,就会非常惊恐。而自己管理的粮仓中的老鼠,却可以吃着囤积无数的粮食,居住在很大的房子中,亦没有见到人的忧虑。文书官觉得有趣,便尝试着把这两处的老鼠互换。结果三天后,原本在粮仓的老鼠也开始吃起了粪便,且害怕人犬;而原本在茅房的老鼠,就悠闲的吃起了粟米,也不再怕人了。如此,文书官便得出了结论,人成就的高低就如这些老鼠,关键是在于他所处的环境。此后他便辞了官,离开了贫瘠的上蔡,去往兰陵城拜师于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