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儿转而去做奶油,还是周而复始的搅拌搅拌再搅拌。
终于,奶油大成!
因天冷,奶油不会化掉。这真是极好的温度,就是对人来说冷了些。
因为要省灯油,梁儿还进不了伸手不见五指的屋子里,只能在院子里的月光下cao作一切,即使胳膊一直在活动,但是时间太久了还是有些冷得受不住。
好在烤蛋糕的时候升了炉火,身子终于回暖了些。
漆黑的夜晚,梁儿抱着膝守在徐徐燃烧的炉火旁,画面着实有种卖火柴的小女孩的苍凉。
但当揭开锅盖时,眼见那跟现代的蛋糕如出一辙的软软胖胖的东西极不协调的静静躺在古式的大锅中,梁儿瞬间忘了之前所有的劳累和烦躁。
竟真的让她做成了!
梁儿将奶油轻轻涂在蛋糕上,又卷了好几层的麻布做了奶油裱花,在蛋糕上点了几朵小小的奶油花。
大功告成时,天已蒙蒙亮。
赵政母子醒来的时候,梁儿还在自己的四壁小屋中蜷着身子睡得正酣。
赵政大呼小叫的将她吼了起来。
“真没见过如你这般懒惰的女子,都什么时辰了,还睡的这么死!”
“唔……”
梁儿迷蒙的将眼欠了个fèng儿,又缓缓的抬起手来揉了揉。这手不抬还好,一抬起便觉似要断掉一般生疼。
赵政稚气未脱的小脸上是与年龄不符的严肃神qíng,双眼正死死的盯住连连打着哈欠的梁儿。
“今日是本公子的生辰,寿礼呢?”
他将手伸向仍睡眼惺忪的梁儿。
梁儿似是才清醒了些,见赵政跟她要寿礼,忽然笑得十分开心。
她狠狠伸了个懒腰,站起来左右扭了扭腰,又扭了扭头,只听身上骨节连连发出咔吧咔吧的响声。
听得赵政眉头蹙起。
“怎么骨头这般响?是要断了不成?”
“嗯,确实。”
梁儿回的简单,赵政却是狠狠翻了个白眼。
可她这回答真不是跟他抬杠,而是真的要断了。颈椎,腰椎,还有肩膀,手臂,全都要断了。
不过现在可不是哀怨的时候。想到赵政看到生日蛋糕时候可能会有的表qíng,梁儿就激动兴奋个不行。
她急急拉了赵政的手跑向厨房,甚至都忘了这个时代最基本的礼数。
男女授受不亲,主仆授受不亲,即使赵政还是孩子。
赵政愣愣的盯着两人拉在一起的手。
梁儿的手是暖的,很暖,一直暖到他心里。
温热的血液自心房流出,温暖了他全身,停在了他面上,一抹红晕罩上他的脸颊。
赵政在那一瞬间停止了思考,完全没想到梁儿的手之所以会这么暖,其实是因为她刚从被窝里爬起来。
可这些谁又在乎呢?
赵政被梁儿拉着进了厨房。
灶台上放了一个不知是什么东西的东西。
走近细看,那东西散发出赵政从未闻过的甜香气味,似乎是可食之物。
此物下面是金huáng色的饼状物,又比饼要厚一些。上面是白色的不明物质,还做出了几朵小花的造型,素雅中透着几分调皮,有些可爱。
“这是何物?”
赵政瞪大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生日蛋糕。那番好奇中夹着欣喜的神qíng让梁儿心中涌现出无限的成就感和满足感。
“这是奴婢送给公子的寿礼,名为生日蛋糕。”
“生日……蛋糕……?”
赵政围着生日蛋糕看了又看,新奇得不得了。
笑意渐渐在他面上漾开。
他伸手要将蛋糕拿起,要触到时又将手放下,似是不知该从何下手,也似是怕将它碰坏了。
“这生日蛋糕当真可吃?如何吃?”
在赵政这些吃惯了饼的古人看来,生日蛋糕的大小和厚度都是不易直接拿起来塞到嘴里咬的。
“需要用刀切成几块,分开食用。”
梁儿耐心解释。
“要切开?它这般好看,岂不可惜?”
作为现代人的梁儿从未觉得生日蛋糕切开会可惜,寿星切开生日蛋糕然后分给亲朋好友,这一直都是一个让人倍感幸福的环节。
可是站在古人的角度想,一个完整美好的事物,要先将它毁掉才可以吃,实在残忍。
在他们的思想中,这就好像是必须把一个美人刺死,正常人都会想这么美的人,让她死得安乐些吧,一刀毙命毫无痛苦且要留全尸,这才能让看的人心里舒服些。可却突然跳出一个人说,不行,必须得将她五马分尸才痛快。这就容易引起公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