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李昭南言毕转身而去。
剑光与血光,倏然令凤承殿前一片láng藉。
李昭南推开殿门,扑面而来的是阵阵熟悉的香。
那是皇后最爱的香,却是他自小的噩梦。
殿内,一片死寂。
冲进殿门的刹那,他只见到空空如也的宫阁。
jīng雕细刻的海棠花碧玉屏风后,缭绕熏香浓郁。
有隐约蒸腾浮流之气弥漫,李昭南步步走进,握紧手中长剑,忽而,幽幽水声滴破寂静。
李昭南一怔,方觉那浮霭之气与缭绕的香,该是沐浴之用。
他不敢贸然,轻声道:“芷蘅?”
殿内依然寂静无声。
正自踌躇,突地,屏风倒地,李昭南一惊跳开,紧接着传来的便是一声娇细的喊叫:“你……来人啊,来人啊……”
适才门外的宫卫纷纷冲进殿来。
李昭南定睛一看,只见那木盆中的女子挑下绯纱帘幔,厉声说:“三哥,你擅闯母后寝宫,意yù何为?”
是皇后的女儿安云公主李明雪!
软禁架空
李昭南不及回神,便听李稔的声音远远传来:“何事如此喧闹?”
“皇上,奕王擅闯凤承殿,臣实在拦不住!”邓东祥连忙上前报道。
李稔状似惊怒,瞪向李昭南:“昭南,这宫中的规矩你不懂吗?”
李昭南已然安定下心神,他还剑入鞘,神qíng淡淡的,竟自不理会李稔的话,只道:“芷蘅呢?”
李稔面色一沉,李昭南果然是李昭南,即使是如此qíng形下,依然桀骜如鹰。
李稔冷道:“这便是你与朕说话的态度吗?”
“芷蘅呢?”李昭南只是重复。
李稔心中一股气涌上,眉目森然:“昭南,朕一向由着你,不要得寸进尺!”
“芷蘅呢!”李昭南一字字咬住,每一次的口气都要更沉重。
李稔双拳攥紧,一双沉暗的目深深望进儿子的眼中,他只看到一片波澜不惊的黑暗。
他明明犯下了宫中大忌,却好似若无其事!
李稔慢慢平复下心绪,冷笑一声:“难道,昭玉没有传旨给你?杨妃只怕此时已在馨馆之中……”
“不可能!”此时,容嫣非跑进来,两刃弯刀,有血色鲜明。
李稔眉一竖,他完没想到容嫣非此时会调转了矛头。
容嫣非跑到李昭南身边,诚挚的望着他:“奕王,不可能的,理由我已经说过。”
说着,回眼望向李稔:“我没想到,大沅皇帝竟是如此卑鄙,更没有想到,我容嫣非也会被人利用了!可是大沅皇帝,你大概没想到我的哥哥容行山根本不好色,与色相比,他更好酒!杨妃不可能在馨馆,因为你明明知道,这只是我激怒奕王的计策,若杨妃果真在馨馆,我容嫣非以命担保,定然将杨妃安妥的送回天府!决不食言!”
言之凿凿,字字有力,她回首望李昭南:“奕王信吗?”
李昭南点头:“信!可我更加相信,芷蘅绝不在馨馆!”
李稔看着容嫣非,不可揣测容嫣非的女子心思!
李稔笑道:“皇后喜爱杨妃,此时杨妃正与皇后一起,怎么?昭南,便是这样,你就持兵刃擅闯凤承殿,还惊了沐浴的安云?你该当何罪?”
终于说出口了!
这层纸终究要挑破,这也便是他毅然闯入凤承殿的原因之一!
其实,他已料到,芷蘅大概不会在凤承殿中。
李昭南竟是挑唇幽幽一笑:“该当死罪!”
李稔一惊,在场之人皆是惊讶的看着李昭南,容嫣非更讶然道:“奕王……”
“这是父皇想要的回答吗?”李昭南说话丝毫不留余地,李稔本是习惯的,可真当他如此出言相讥时,胸中的闷气几乎要冲破胸膛。
他原本只为煞煞他的锐气,关他几天,要他知道,谁才是这大沅之主!
李稔暗自吞下一口气,望着李昭南丝毫不惧的目光,他心中竟有些不安。
李昭南如此有恃无恐,是因为……他的手上握着大沅重兵,且奕王军队,军纪严明,向来以奕王之命是从!
“来人,传朕旨意,令奕王在天府之中闭门思过,没有朕的命令,不得踏出天府半步,如有违抗,杀无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