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展锋听这是留不住了,主动帮他们订机票,知道韩书茗舍不得,把机票时间延后了一天,虽然知道延后一天意味着多演一天戏,但既然前面的演出取得了成功,后面没有露馅儿的道理。
韩书茗刚还想着在父母面前演戏很是别扭,这一刻又立刻被离愁笼罩,qíng绪低落。韩妈妈也舍不得女儿,不过,孩子大了,终是有自己的生活,不可能一直陪伴在身边,反倒安慰起韩书茗来。
两人一直待到十一点多,韩妈妈劝他们不走,于是直接轰“小两口”回家。
韩书茗知道,在爸妈眼里,她和程展锋是新婚夫妻,不应留她在这里过夜了,何况,这里地方窄小,真要留下来也没地方住,只能明天早点过来陪他们,再送他们上飞机。于是和程展锋告别。
回到程展锋的住处,程爸爸程妈妈已经回去了,偌大的空间里只有两个人。他们本来还有一些事qíng待说明,不过一是现在时候已晚,二是第二天要陪韩家父母,得早起,因此,两人都没细谈。
韩书茗冲完凉之后直奔卧室,打开门一看,程展锋居然躺在chuáng上翻杂志。
韩书茗错愕之下赶紧抓住睡衣领口,一副自我保护的姿势,质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程展锋淡淡瞥他一眼,看她一脸戒备,防火防盗防色láng的样子,眼里就泛上一些冷冷的嘲弄,继续翻杂志,道:“我怎么不能在这里?”
“这是我睡的地方,昨天晚上我就在这里睡的。”
“你才睡了一晚上就成了你的?我都在这房间睡了四年多了,那怎么说?”
“你……”韩书茗语塞,寄人篱下的感觉是不怎么样,对方是房东,整个房子都是他的,再争下去也没意思。何况今天这屋子里就他们两个,他不用像昨晚那样顾忌,真吵架肯定是吵不赢的,于是她忍rǔ负重地道,“你睡这儿了,那我睡哪儿?”
程展锋抬眼,只轻飘飘一瞟,又看杂志,淡淡地道:“还有两间客房,你爱睡哪儿睡哪儿。就这么点小事,还用得着跟我报备吗?”
韩书茗忿然,太没风度了,不过,她反正是租房,有单独的房间就好。再说了,这卧室之前的确就是他的卧室,昨天是万般无奈,只能睡这儿,现在有机会选择,还是离他远远的好!
她沉默了片刻,转身就走,剩下的两间客房,一间是程爸爸程妈妈住过的,一间是她以前曾经睡过一晚的。她选了以前住过的那间,那房间的采光更好,窗户很大,视野很开阔,可以把从小区门口到楼下的一大片空间揽于眼底。
铺开被子,躺在chuáng上,她却一时睡不着。chuáng被都是程展锋的,虽然也很新,总觉得心里疙疙瘩瘩,上次睡下时是因为已经醉了,感觉没有这么清晰,这次是完全清醒入睡,感觉不一样。
不过今天晚上只能将就,过两天搬来自己的东西,就可以用自己的chuáng褥和被子了。可她真的要搬过来吗?
这两天韩书茗都陪着爸妈,想到自从读大学后,和父母相处的时间就越来越少,他们鬓角都有白发了,父母都老了,他们一生为她cao劳,可她承欢膝下的日子却没有几天,真想把之前没尽的孝道一次xing全补齐了。
程展锋也非常尽职地开车接送,相伴左右,尽着“人婿”之责。
再珍惜,爸妈回去的日子也到了,送走韩爸爸韩妈妈,看着飞机银灰色的机翼划过湛蓝的天空,韩书茗虽然心里伤感不舍,但又觉得舒了口气,两边爸妈一走,他们再也不用演戏,日子又可以回归正轨了。
不过,她是晚婚,婚假还没休完,加上这个月的假期,一共还有8天,这8天里倒是可以好好放松放松。婚宴收到的那笔礼金虽然不多,作为旅游的费用却是足够了。
而她租的那间公寓还有一段时间才到期,她完全可以等旅行回来再从容地搬家。因此,上午刚送走爸爸妈妈,她立刻打电话订机票,下午就有航班,她只带了笔记本和小小的行李箱,就去了茅盾的故里,浙江嘉兴的乌镇。
程展锋却是直接回了事务所。
事务所里,杨铮伟正忙得jī飞狗跳,难得地一本正经坐在办公桌后,面前堆着厚厚的案卷。事务所本来还有三个律师,不过一个外派了,一个在处理一宗跨省案子,还有一个请假。程展锋这段时间忙于结婚,杨铮伟就把所有事都揽了下来,偏偏又贪心,只要有委托,就来者不拒,光这几天,就接了十几宗,又是侵权案又是离婚案,还有财产纠纷案,涉猎广得很,不忙得脚不沾地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