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国闲月,她是祸国,那么这个男子便是闲月了?根据箴言,祸国闲月生生相克。难道,他便是她这一生最大的敌人?
抑或者,最大的朋友?
“刃儿可是在思考我是敌是友?”黑暗中的少年再一次开口。
“是友!”然后又不等上官刃回答,徒自说:“我们会是友。祸国闲月,生生相克,生生相系。我不愿意与你为敌,你亦是不愿与我为敌,既然如此,我们便是友!”
他说的轻松,上官刃却是越加沉默。
她当然不觉得那个少年可以看透他。但是难得的是他能有如此清楚的知道她的形势。只怕,早就调查了她很久了吧?
越想越觉得心惊,她脸上的表qíng也越加冷漠起来。
“刃儿,皇宴将至,你有和法可让皇上保你?”像是知道了她会说推脱之词一样,少年轻轻一笑:“半月前的所作所为加上今天的事,已经完全将上官世家的颜面踩在了脚下,上官家自然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刃儿只怕也知道,上官家可不止有上官端那蠢材一人哦。上官世家几十年里屹立在四大家族里,绝对不是想象中那么简单。刃儿,倘若没有外援,你是没有办法面对责难的。”
“所以呢?”
一直没有说话的上官刃终于开口,和聪明人说话,自然是要说聪明话。
“所以,我们会是最大的朋友。因为,我会保护你。”
少年慢条斯理开口,仿佛理当如此。也本是这样。
“可惜,我从来不需要保护!”
闲月出(—)
“可惜,我不需要人保护!”
少女的声音还带着一丝糯软,说出来的话却坚硬似铁。
笑话!她作为21世纪的特种佣兵,本来就是因为保护而存在的。何时需要人保护过?何况,这么多年来,她从来都只有自己而已。
“公子还是出来吧,我没有和隐藏着的人说话的习惯。”
不咸不淡的继续道,上官刃势必要将那个神秘人bī出来。
“刃儿要求,那么,在下定然是要遵从的。”
紫衣男子一收玉扇,每一步的走的极缓,慢条斯理。
上官刃侧过头,向男子的方向看去。
然后,惊震——
是的,惊震——
她从人间炼狱中一路走过,向来视容颜如皮相,很少,或者说是根本没有什么容颜可以让她失神。然而,正对着她的少年却让她不知失神,是震撼——
少年一身白衣,印着朱红宫墙,美好的像副画卷。衣衫如雪,长长的袖摆垂在腰侧,衣摆的针脚倘若不细细看,完全是浑然天成,点缀着名贵金丝。衣服纯白如雪,还散发这柔柔的光泽,如同天山之巅的终年积雪初融。少年容颜极为清秀,还带有一丝出尘的飘渺,却自有一股高贵不羁的气势。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上官刃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想起这么一句诗来。
少年慢慢地走过来,衣摆有少许摩擦过光滑的地面。他的目光像极了天山冰雪,耀眼的纯洁,当然,还有冰冷。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上官刃确定,他亦是过着和她一样的炼狱生活。
因为,只有在那种生活中挣扎过的人,才会拥有那样的眸子,死寂一样的冷,除了自己,再也印不出他人。
只不过,她的眸子将世间的黑暗都bào露出来了,而少年则用绝对的纯洁来嘲讽。
然而——
无论是两种中的哪一种,他们都无可否认的是同一类人!
空气中弥漫着鲜血的靡丽香气。上官刃闻着,心头陡然升起无可遏止的寒意,甚至在这温暖如chūn的宫门,她也忍不住想要颤抖。
闲月出(二)
“是他——”
“果然是他——”
“第一美人——”
“是闲月公子——”
“·····”
少年一出现,不论是男女都彻底的沸腾起来了。好似少年是何种神迹一般,只差没冲上去了。
看见这一切,上官刃只是冷笑,笑的越发冰冷。庸才!若是依她看来,这少年比修罗还要可怕,偏偏这些人还将他当作神。
“闲月公子、第一美人。公子究竟还有多少身份?”
她几乎是挑衅似的对上少年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