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体来说,上官刃要喜欢大厅的设计一些,毕竟让人觉得没有那么重的压抑。
大厅中一共坐了五个人,其中四个是年纪偏大,一个缺是刚刚离开的青衣抱琴少年。
少年眼神飘浮,似看像了她,又似没有看她。
见上官刃和冷绝进来,坐在最中央的老人道:“坐。”
旁边的婢女马上搬出两个紫檀木椅子。
紫檀木贵如huáng金,虽然闲王府也有紫檀木做的chuáng,那是因为南宫残歌在经商方面有些无人可想的天赋,所以闲王府才偶尔能看见一些紫檀木做的东西。
然而,上三宗则不一样,紫檀木在他们这里仿佛和一般木头没有什么两样,几乎随处可见。
那可能是宗主的老人看着上官刃陷入自己的思绪中,也没有责怪。
“上三宗非常欢迎上官小姐的到来。”
他右手的一个老人先开口。
说是欢迎,却看不见他零星的开心意味,整张脸板的紧紧的,除了透着jīng光的眸子,简直看不出他那张脸有什么生气。
“嗯。”
上官刃不想和他们应承,索xing就毫不客气的直接接过话来,没有丝毫要客气的意思。
那老人大抵也没有见过这么·····自觉的客人,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但好似顾忌着什么,硬着头皮将这口气咽了下去。
他的反应实在是太过耐人寻味,上官刃几乎条件反she的看他的目光中多了些探寻。
那老人也感觉到了上官刃的探寻,那片刻的咬牙切齿一下子便消失。
“这次我们专门请上官小姐来,是有一件事qíng想要和上官小姐商量。”
“哦?”
上官刃显然颇不在意。
神猫的预言(二)
上三宗有需要和她商量的事qíng?笑话!她上官刃除了闲王妃的身份以外,根本没有什么值得让上三宗看上眼的东西。
何况,上三宗这种阵仗真的是请来么?如果是,那上三宗的礼仪还真是让人费解。
“我不觉得有什么东西可以让暗地里掌控整个天朝的上三宗有什么看得上的。”
上官刃也发现了和他说话老人易怒的缺点,故意说话激他。
可惜,眼看着那老人就要发火时,坐在最中央,也是最早对她说欢迎的老人轻轻咳嗽了两声。
那咳嗽实在是很轻,但是却威慑到了老人,老人讪笑着坐下。
最后不得已,与上官刃jiāo流的任务落在了上三宗宗主的身上。
“上三宗确实掌控了天朝无数代。”
这句话看着是回答了上官刃的话,实际上却大有深意。
第一,也是最肤浅的,这句话可以让上官刃无话可说。
第二,这绝对是一个秘密,从来要让两个人掌控同一件秘密,只有可能有两种qíng况。一种是两个人变成站在同一条线上的,另一种就是一个人是死人。
第三,先不说知道了这个秘密的上官刃能不能顺利的离开上三宗,就算能离开,这个秘密能告诉谁?皇帝?百姓?就算最后南宫残歌相信了自己,只要皇帝和天下百姓不相信,就什么办法也没有。
所以,这么多年以来,庞大如王国的上三宗之所以没有任何行迹,任何对其不利的言论传出来,无非就是后面的两种qíng况。
就这样一句简简单单的话,已经足够让上官刃承认这宗主不是个简单的人。或者比她遇见的任何人还要不简单。
南宫残歌虽然也不简单,但是毕竟年纪还不大。但是,假以时日,一定不会输给面前这个人。
而同时,还有一个想法停顿在上官刃脑中,关于这个神秘宗主的另一个身份。
可能,这就是传说中的顾兰之的师傅。
将她苦苦bī迫,将她一切的骄傲践踏的,顾兰之的师傅!
神猫的预言(三)
上官刃的目光从坐在面前的五人扫过,最后停留在面色冷漠的顾兰之身上。顾兰之本来是低着头的,但是大约是感觉到了被人注视的目光,于是抬头,对上了还没有侧开目光的上官刃。
仅仅是三秒的对视,突然让上官刃有种天荒地老的错觉。
那目光,似顾兰之,又不完全像顾兰之。
那目光,让她有种照镜子看见自己的感觉。
黑暗的,窒息的,绝望的。完完全全就是以前的她无法摆脱那日日染血命运时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