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起这几年自己独守空房所受的那些冷落,她便抑制不住的一阵委屈,所以这番流泪倒有一些出自她的真心。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最后不称臣妾而自称玉婵,言下之意以前二人在一起时是十分美好与恩爱的,后来因为齐天啸移qíng于谢雨菲,所以才会这样无端嫌弃自己怀疑自己。
令关玉婵恼羞成怒的是,自己这番发自内心的告白不但未能激起齐天啸的同qíng心,反倒引来了他一阵仰天大笑,那笑容让人看了不仅胆战心惊,更有种让人毛骨悚然的恐惧感,关玉婵更是被他笑得汗毛倒立头皮发炸。
笑过后,齐天啸双目如潭地盯着关玉婵,一言不发地审视了半晌。
这样的一个蛇蝎女人,自己以前对她竟然信任无比,宠爱有加,甚至有段时间她独宠专房长达半年之久……紫娇曾经骂自己的眼睛长在屁股上还真是比喻得十分恰当,自己还真就是有眼无珠认人不清。也就只有紫娇敢那么跟自己说话,说那些实话。一想到紫娇,他就会不由自主地想起那时候自己跟她斗得jī飞狗跳的往事,想起她的聪明,她的睿智,她的善良,还有她穿着及膝裙子露出两条白白腿子的滑稽模样,还有那天早上那令自己血脉喷张的xing感模样……想起那些,他不由得沉醉其中漾起了满脸的笑意。
好半天,关玉婵见齐天啸眼神变得渐渐迷离,笑容也十分温柔甜蜜,还以为是自己刚才说的话让齐天啸忆起了以前那些温馨的往事。遂立即甜笑着行至齐天啸的跟前嗲声道:"殿下,玉婵从进王府的那天开始便只想着一心一意得做好您的妻子,这十年来玉婵虽说没有什么功劳,可至少对你至始至终都是痴心一片。就算近几年来臣妾在行径上有了些许的差池,但请您看在两个孩子的qíng分上饶恕臣妾,不然臣妾还有何面目再见父亲他老人家。呜呜……"说着说着便香帕遮面呜呜咽咽得再次哭泣起来。
她虽面上哭得悲切,但心下却从容不迫。她不相信,自己抬出两个年幼的孩子和为乌龙国立下赫赫战功的父亲后,齐天啸还会不开颜面地对自己痛下杀手。
不提两个孩子和关孟山还好,这一提,齐天啸不禁回过心神连声冷哼起来。"你还好意思提两个孩子和岳父大人。你的所作所为纯粹是在给他们蒙羞。你的那些行径若是被两个孩子知道,你还有何面目去面对她们?岳丈若是知道,你害了这么多的人命他会饶得了你?"
关孟山不但为人正派,而且向来家风严谨,从不允许关家人做些伤天害理违法乱纪的事qíng。关玉婵恐怕也根本就没想到,当年关孟山来王府求婚时,齐天啸早已与他约法三章,倘若关玉婵触犯了王法或者不恪守妇道犯了七出之条,齐天啸可以任意处置,关孟山绝不cha手,也绝不会有半句怨言。
"这许多年来你做过的好事可谓不胜枚举,难不成你想要我一一说出来,让所有的人都看看你这副娇憨可爱豪慡大方的臭皮囊下究竟包藏着一颗怎样的带毒祸心?"齐天啸长身而起,yīn冷地怪笑着靠近关玉婵,那笑容比先前那阵笑声更加有过之而无不及。
齐天啸史无前例的qiáng硬态度和那瘆人的怪笑让关玉婵浑身的jī皮疙瘩全部打起来倒立,随着齐天啸的面孔在眼前逐渐放大,她心中原有的那份惴惴不安也变成了一种极度恐惧。
照刚才谢雨菲母子俩所说的哪些qíng况来看,殿下对自己以前所做的那些事qíng应该知之甚多。但看今日他们只对那些往事一直纠缠不放的qíng形判断,他们好像对自己杀死白素秋一事仅仅是怀疑,并无真凭实据,这让她放心不少。翠莲和秋灵儿等人都是死契奴或者活契奴,自己就算杀了他们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qíng。只要他们查不出白素秋的死因,自己就会安然无事。至于那两个孩子究竟是怎么死的,死于谁手,她也很想知道。相较之下,两个孩子的死在齐天啸的心中应该远远重于一个妾室的死亡。思及到此,她原本噤若寒蝉地身子渐渐地停止了颤动,人也跟着冷静下来。
"殿下,臣妾自问做事向来坦坦dàngdàng,并无见不得人之处。您想说什么就尽管说吧。只要你说的那些都是臣妾所为,臣妾愿意一并应罪甘愿受罚。"虽然心中依然有些心虚,但她还是决定硬着头皮死撑到底。她jīng心没有人会知道自己是用什么凶器杀死了白素秋,只要查不出凶器,他们就无法给自己定罪。因为当时屋内非常黑,也十分混乱。除了秋灵儿以外,根本就没有人看到自己靠近过白素秋。其实就算秋灵儿也并没看清自己究竟是如何杀死白素秋的,因为当时秋灵儿正站在白素秋的身前替关玉婵遮挡众人的视线。白素秋伺候,秋灵儿和自己趁乱将白素秋的尸体又扶直摆正,伪装成活人状靠放在了墙角的小凳子上,这一切都是在神不知鬼不觉的qíng况下进行的。如今秋灵儿已死更是死无对证,自己还有什么可担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