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儿臣不是很清楚,只是,她好像和姑父有点渊源。”赫连誉猛然醒悟过来,诧异问道:“父皇问这些gān什么?”
“朕是想问问清楚,只要身家清白,不管贵贱。要不最近几天,朕就帮你立她为妃如何?”老皇帝有些迫不及待了。好不容易有一个女子能入得了赫连誉的眼,机会难逢,怎么能错过?
赫连誉惊愕地望着他过分热心的父皇,突然想起了什么,脸色立即沉静下来,淡淡道:“父皇,儿臣暂时还未想立妃子。”
她和他,不过只有七夜之约而已。
她心里有别人,而他赫连誉,喜欢纯粹的东西。
“不立正妃,至少侧妃也要啊。”说白了,他就是急不可耐地想塞一个女人给他这个挑剔的人神共愤的儿子。
“父皇,这些事qíng您不用cao心,儿臣自己会处理。”赫连誉依旧是不冷不淡的样子。
老皇帝无奈而挫败地摇摇头,只得答应。
不过,心中还是有些宽慰。这可是个好兆头,至少,他破例一次,必定会有第二次。等他慢慢改过这个脾气,将来再给他选几个妃子也可以。
因此,如果论功的话,那这个叫七夕的女子,简直立了天大的功劳了。老皇帝对她印象不错,大有好感,非常的喜欢。于是,回去以后,立即赏了许多东西,派人送往东宫给七夕。
七夕愕然地跪在东宫大殿里接旨,听着执事太监不停地念着,然后宫人不停地往宫内搬那些珍奇宝物,绫罗绸缎等。赫连誉只是在一旁冷眼看着。目光一直盯着那个垂着头的女子,一声不响。
妃子么?
这东宫里,居然连个妃子都没有,确实是奇迹。好像立妃,也不是什么太难接受的事qíng,难道,他以前真的太不可思议了?
他修长的手指摸了摸下巴,心想着,也许,他真的该考虑考虑父皇的话,该立妃了。
目光又瞥了一眼七夕。
当然,不是眼前这个女子。
她不过是碰巧启开了他对于男女之qíng的开始,并没有什么特别。只要有开始,以后,就容易接受的多了。自己并不是非她不可,其他女子也可以……
如此想着,先前心头无名的郁闷也消失了许多。
他不喜欢沉迷,也不愿意沉迷。从昨晚到刚刚,他都被总是为她失去自制的心qíng困扰着,这种感觉是二十多年来从不曾有过的qíng绪,让他无法解释,无法接受,更是暗暗地抵触。
如今渐渐想开了,他何必在乎那么多?七夜之后,大家各自陌路,他依旧是那个淡漠无qíng的赫连太子。
***
苍蓝的天空中,一只墨色的雏雕正在展翅翱翔。
因着东宫里,人人像看什么怪物一样盯着自己,探寻,疑惑,艳羡,等等各种复杂的目光,让七夕很不自在,所以,无奈地收了皇帝的赏赐后,她便找个机会抱着苍偷偷溜出来透气。
她站在御花园的一处花树下望着苍蓝的天空上飞翔的雕儿发呆。
她真羡慕雕儿啊,同样没有父母,它却如此自由自在,因为它有一双翅膀,她却什么都没有。
风chuī着花树枝桠飘摆,花瓣簌簌落下。她伸手,有几片花瓣柔柔地落在手心。
“很美对吗?”温和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七夕讶异地转头。
不远处站着一个白袍的男子,俊美和雅,温润清彦。
七夕的呼吸瞬间停滞。
这个身影,蓦地让她想起了一个人……
“你可是太子东宫的那个女子?”那人笑意吟吟地问道。他的脸色带点苍白,看起来微微病弱的样子,应该是身体有恙,而且是长年久病的那种。只是,依旧影响不了他清俊的面容飘逸出尘的感觉。
七夕只是怔怔地看着他,脱口问道:“你怎么知道?”
“这宫里,没有你像这么美的女子。”他笑的万分亲和:“能让赫连誉破例的,自然是不平凡的女子。”
闻言,七夕脸色微红,默默低下了头。
真可怕,只不过和赫连誉过了一夜,为何才半日时间,好像传的整个皇宫的人都知道了?而且,眼前这个男子,又是谁?
“赫连奕,你呢?”他仿佛看穿了她心中的疑惑,只是淡雅地一笑。
“……七夕。”她低声回答。他的温润淡和,和他,真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