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他真的只是个虚弱的老人,而不是当年bī的她到处流làng的男人了。
他张着嘴,吐出几个词语,婉灵听不清楚,只觉得老人的手举着像要触摸什么,于是把身子俯下去。
他的手轻轻放在她的脸颊上,慢慢移至左脸,婉灵一惊,苍惶跳开,低着头不说话。
chuáng边男人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拉过沈家老爷的手放进被里。
“他想知道这些年来,你过的好不好?”
婉灵也觉得自己的动作似乎有些小气了,放下手,又慢慢走回chuáng边。
“我还好,只是妈妈去了。”
沈家老爷似乎泄了气一般,又闭上了眼,男人拉高他的被,引了婉灵出来。
“他的身体这几年一直不好,所以没有出席你和阿煜的婚礼,请你见谅。”
“没关系的,沈伯伯身体不好,就要多多休息。”
“忘了介绍自己了,我是沈煜的弟弟,沈念。”
弟弟,沈煜还有个弟弟吗?她怎么从来不记得,而且看年龄,说是娈生都有可能的,怎么她会不知道呢?
“夫人,时候不早了,是不是要回房休息了?”身旁幽灵一般的女人又出现了,平板无波的声音总让她想到枯死的老树。
“恩,那我先回房了,我明天再来看沈伯伯吧。”她转身yù离开。
“该换称呼了,叫爸爸吧。”
转过头,正瞧见他暖阳一样的笑,心里突然跳了一下,这个面容为何如此熟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第十四章 一个人
婉灵被引到自己的卧室,那佣人便走了,走廊还是幽黑的让人心里发寒,那么长,尽头好像都不知在哪里。
脱了一身的累赘,才感觉轻松一点,她站起身,仔细打量着房内的摆设。
这房间并不是小进候他的房间,她记得他那时的房间很黑,拉着厚厚的帘子,所以屋内的摆设也记不大清楚,可是正中的大chuáng却是足够两人大小,再看眼下的这间屋子,虽然也是厚厚的窗帘,却觉得有温暖的感觉,可能是那窗帘的颜色太暖,是暗红色,质地软厚,让人忍不住将脸贴在上面……
这间房还很大,她从左走到右,竟然有自己家的三倍大,墙边有衣橱,也是暗红色的木漆,她打开来,里面规规整整的挂了两排衣服,左面是他的衣服,右面竟然是很多女xing的衣服。
她大略看了看,都是新的,还带着商标,整齐的挂在那,就像是两个人相依相伴在一起。
温暖涌上心间,她取出一套睡衣,轻轻关上柜子,走到浴室里。
水流倾泄而下,温暖中也带走了她一身的疲惫,直到现在,她才相信,自己真的嫁给了他--自己年幼便暗许要嫁的人。有种很遥远的幸福。
洗好擦gān身子,拿起睡衣,那是一件质地非常好的睡衣,细滑的触感,如同一条小蛇游走在皮肤上,设计也很得体,简单的款式,V领至锁骨边便收住,即便是她这样有些传统的人也觉很是喜欢。米白的颜色不似纯白色那般刺眼,有股淡淡温柔的感觉。
收拾好一切,她坐在chuáng边,想起即将到来的事qíng,脸有些发烫,也暗暗有些期待。
能与自己的爱人相伴相守,相儇相依应该是最幸福的事qíng吧。
时间一分一分过去,屋子里安静的只有她的呼吸,墙上挂钟指示,现在时间3点整。可是他还没有回来,新婚之夜,她一个人坐在chuáng边等着新郎,直到,再也困倦不过,倒在chuáng上睡了过去。
“夫人,可以起chuáng了吗?”
房门被敲了好半天,她抬起身,向身边看了看,枕头gān净蓬松,不像有人睡过的样子,心里有些失落,但是马上又在心里给他找着理由,兴许是昨夜被朋友拉去喝酒了。
他的朋友那么多,也许是大家玩的高兴了,就多喝了几杯,所以……
所以,连自己的新婚夜都忘了吗?
她己经答应妈妈不再哭了,可是这一刻还是委屈的有些想哭,是不是人不管多冷静,多坚qiáng,一碰到爱这个字都会特别脆弱?
胡乱的披了件衣服,打开门,门外的人低着头,只能看见她头顶上快要掉光的一处发旋。
“夫人如果起chuáng了,请到楼下吃早饭。”
“恩,我换了衣服就下去,对了,沈煜他…回来了吗?”
“少爷也在楼下,在等夫人下去吃饭呢。”这里的佣人是不是都属木头的,说话语调丝毫没有起伏,简直同机器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