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恩,知道知道了,下次在糙人身上写上去试试,最好是把你的照片放上去,我的收成一定会非常的好。”
“你当我是门神?!”
“你比门神厉害多了,他们可不会混了黑又漂白,又混黑,又漂白,最后弄到黑不黑白不白,灰突突的……”她笑的一双眼都眯成fèng,鼻子挤出了细细的纹路,一连串银铃般的笑声从嘴里冒出来。
“婉灵,你真的己经全都好了,我,也放心了。”
“你当然应该放心,我说过,一切都会过去,就一定会过去,不用为我担心,我现在过的不是很好吗?”
“恩,没有比这更好的了,能看到你重新振作起来,我真的很欣慰,我……”
“姐夫,你还不去喂姐姐吃药?今天迟到了一分钟,姐姐会不会伤心啊?”
“啊?我们聊了多久?可恶,先不和你说了,我过去了。”凌哲熏迈着大步,一路急匆匆的赶向另一个方向,婉灵转回头,把糙帽向下压压,走出院子。
是的,她就是婉灵,长发剪掉了,皮肤晒黑了,双手粗糙了,身体却健康不少。
这里的环境是她最喜欢的,青山绿水,又少有污染,几乎听不到城市里的叫闹,吵嚷,这里的居民也淳朴可爱,今天她送给谁一盆小花,明天说不准就会得到满满一盆家里自摘的桃子。
她在这里生活的越来越习惯,几乎快要忘记了曾经有过的生活,她曾经说过,习惯是一个很害人的东西,现在她要说,习惯也是一味最好的疗伤药。
她治逾了自己……也许吧,至少,在它人看来,她是快乐的。
穿着几元一双却十分舒服的手工布鞋,走到最原始的黑土小路上,身体异常的轻快,前面有人向她打招呼,她逐一的回应过去。
不必掩饰伤口,不必qiáng作笑颜,一切都自然到极致。
她甚至开始哼起了歌,在树木荫荫的小路上,她哼着一首忘记了名字的歌曲,时间化为倾泄在手中的树影,懒散却惬意,烦恼如同林间的鸟,扑啦啦的振翅飞远。
这就是她所要的,一直期待的生活,在收到沈煜的离婚协议和在乔缜被告知与她的兄妹关系后,她反而找到了自己的生活,找到了自己真正的归宿。
她有时也会恍惚,也会偶尔掉落在某个熟知的场景,却己经不会太过悲伤,正如凌哲熏所说:“她己经康复了。”
记忆不会被删掉,那是她是财富,那时的她确实在爱着,而且,不敢确定以后是否还会有这样的感qíng,如此这般,它便是她不能割舍的财产,伤也罢,痛也罢,即然刻下了,不如就宽容的对待,喜也好,乐也好,留下的,始终让你曾经幸福过,这样己经很好,为什么还要去计较背后的得与失、利与弊。
她曾经给隔避的小女孩讲过一个故事:“有一个女孩,爱过一个男孩,她的眼里梦里都是他,然后男孩拉着女孩的手说爱她,她就嫁给了他。”
小女孩就说:“好俗的故事,我每天都要听妈妈讲上好多遍,最后,他们一定生活在一起,两人都好幸福,然后就结束了。”
她摇头:“他们没有在一起,但是,他很幸福,她也很幸福,故事结束了。”
番外 沈煜篇
我真的不习惯这样直接的阳光,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被扔到岸上bào晒的咸鱼,水份从身体里蒸发出来,肌肤上似乎己经听的到咄咄的水气声,抬头猛灌了半瓶纯净水,还是没有任何效果,仿佛进去水还没有被吸收就己经争着从毛孔里跑出去,炎热的天气开始让我头脑发晕,遮阳用的凉帽根本就是个绣花枕头,亏那个老头子还口口声声的说‘农家人的东西,放心买吧,我们是讲信誉的人,可不比那些城里人,心肝肠睹都是坏的。’
城里人,城里人,我走这一路,听到的最多的就是这三个字,有的是过来问我是不是打城里来,有的则gān脆把们里外围个严实,问我要不要西瓜、甜瓜……
脑袋疼的像有人在用锤子狠狠的敲,我揉着额头,赶走一个又一个,然后再呼啦啦的围上第二批……我甚至都不知道他们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直到我手里捧着一个西瓜,挂在胳膊的袋子里装着六七个甜瓜,脑袋上还扣上两三顶糙帽,他们才‘宽容’的放了我一条生路,不过,也算是落下了毛病,只要是听到身边有风chuī糙动,我就本能的想要抬腿、加速、力争用我有生之年最值得骄傲的奔跑速度跑到下一个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