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日子!这种日子!这种日子!
我疯了!
天永远不会亮,夜晚无穷无尽,肮脏、混乱、无望、焦灼、莫名的思念……
半个月没有回家,没有人来找我,我蹲在家附近的林子里抽烟,看着那豪华的黑色轿车从院子里驶出来转眼就从面前消失,大门被慢慢关闭,我拍拍裤子上的灰,站起身,吐掉最后一根烟转身yù走。
“凌哲熏!你给我站住!”
我懒散的靠在树桩上,听到后面凌乱的脚步向这边跑来,嘴角笑笑,摸向裤兜,却只摸到空盒,闭闭眼,吐出一口气。
“你……”她这个yù言又止的毛病似乎总也不能改掉,我转过身,遥遥的看着她。
“叫哥哥。”我用我认为很温和的声音说道。
她咬着嘴唇看我,半月不见,突然发现,她竟然也有了女人的气质,不愧有个好基因,总会让男人毫无招架之力。
“回家。”
“那里是你的家,不是我的。”我笑着纠正她,这个问题,以后可不能搞错了,但我允许她叫我哥哥,这己经是很大的宽容了。
“回家!”她异常的固执,我无所谓的笑笑,耸耸肩。
“好吧,我的早饭还没吃呢,你请。”
她似乎在压抑着什么,很痛苦的神色,却还是点头邀我进去。
佣人还是不错的,记得我都喜欢吃什么,对她的态度也真正的恭敬起来,我一点也不惊讶,只是闷头吃我的饭菜,这是我半个月来最丰盛的一顿,如果可以打包会更好。
她坐在我对面,不时递过来纸巾,或一杯饮料,我一点也不客气,该吃吃,该喝喝,水足饭饱之后,我起身向她道别。
“够了,不要再闹了好不好?”
我甩开她的手,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哲熏!”
“叫我哥哥!”我愤怒的吼回去,“叫我哥哥或是与我半分关系都没有!”
她捂着嘴,眼泪流了一脸,永远不会停止般,扑愣愣的还在不停往下掉。
许久,她才哽咽着叫了一声:“哥哥。”
我放下肩膀,转过头,一副有事快说的表qíng。
“那件事,爸爸也很伤心,他会在房间里哭,真的,我听过的,他也很想阿姨的。”
“哦,然后呢?”
“什么?”
“然后还有什么事?”
“哲熏?”
“叫哥哥!”
“……哥哥。”
“没事的话我得先走了,你知道我现在也不是孩子了,怎么说你哥哥我算是个有家室的人了,不能在外面呆太久的,不然你嫂子要闹的,那就这样了,走了,不用送。”
番外 凌哲熏(同居生活)
我知道她不可能这么轻易就放我离开的,可是我错了,直到我走到大门口,也没听见挽留我的声音,心里不由的就升起一团火气,果然己经不是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了,连最后一分的留恋都没有了。
步子变的沉重,不知道这次一走,还要什么时候才能再回来,也许,我永远都不会再踏进这个门了,那么一想,突然就想看她最后一眼。
回过头,身后根本就没有人的影子,空dàngdàng的空间内,就只有我自己的自嘲声响个不停:“真他妈的不要脸!”
扭头,毫无迟疑的大步离开,耳边的风呼呼作响,却无法消散我内心的烦闷,我想,这个世界从那一秒起,就只余下我一个人,任何人都与我只是擦肩之识,不会再有深入的可能了。
回到租住的屋子,打开门,一股长年cháo湿,发霉的味道迎面扑来,我捂着鼻子快速让开,把门大开放气,从里面走出一个女人,瞧我这模样,也不说话,瘦瘦的身体套着我的大衬衫,下面光溜溜的只趿着一双拖鞋,头发凌乱像糙窝,脸上没有妆就看出浮肿的脸圈,gān燥粗糙的皮肤还有一张大大的嘴巴。
我一顿作呕,挥手赶她离开,她嘟嘟喃喃的还要说什么,被我一个冷眼赶走了。
因为那个女人的原因,连这个屋子我都不想回了,迈着步子散散漫漫的走在道边,眼也懒得抬,脑袋里什么都没有,又好像堆的东西太多而没有办法理清条理。
一直被我叫做老爸的男人其实不是我老爸,这么说够简单了吧。
妈妈还是那个妈妈,爸爸却不是那个爸爸,妹妹,呵,也当然不是妹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