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灵终于摸到衣柜,于是拉开柜门,从里面胡乱翻出一件感觉像是上衣的衣服,然后,也不管身后的男人,趁着疼痛己经达到了极点,索xing用力的拉开身上的衬衫,几个先前努力扣上的扣子滴溜溜的在地上不停的打转,一件蒙蒙白光的衣服也缓缓掉落在地上,她不知道自己的嘴唇是不是己经鲜血淋漓,因为己经麻木,因为这痛抵不上后背那生生被撕裂开来的感觉……
从来不知道穿衣服是这么艰难的一件事,她以为只有脱衣服于她才是最困难的。
脱下那一层层保护的时候,她仿佛也脱下了自己最后的一层自爱,没有后路留给自己,即使逃,也是伤痕累累,溃不成军……
而如今在他面前要穿上这一件衣服的时候,却分明只是一件衣服,保护没有了,尊严希望都没有了,有的只是疼,心里的、外在的……
男人拉住她的胳膊,那有力的禁锢让她皱眉,却没有办法挣脱,于是她开始叽讽:“你现在想做什么?想要我?想狠狠的教训我这个让你难堪的女人?想拿女人最保贵的东西换来你的痛快和满足?你以为这样就能留住我吗?你认为我会在乎这些吗?不过就是一个没用的臭皮囊,你想要,拿去就好!不需要再反反复复的弄这些没有用的把戏了!”
男人在黑暗中皱眉,胳膊收的更紧,婉灵并不反抗,况且她也己经没有了力气,说着这些话的时候,她感觉从前的自己在慢慢离去,现在的自己满心的不甘、愤怒、无处发泄,而那个男人竟然还来招惹她,先是说出那些绝qíng的话,然后再装成qíng圣百般温柔的对待自己……
也许,她一直都错了,她以为她是个棋子,其实,她只不过是个玩具,他无聊生活的调剂品,有了她,招之即来,挥之即去,想爱便爱,想弃就弃,他这个主人过的很是惬意。
“你的时间不是很宝贵吗?还犹豫什么?你不用急着赶去照顾那个女人吗?”婉灵边说边抖着手指去解身上的贴身内衣,却因为手臂被男人紧紧的环住,所以,试了半天也没有办法。
她挣扎了一下,气愤的抬起脚狠狠的踩下去,脚下明显踩到了一个很硬的东西,那是他的脚,她这一下用了全身的力气,直感觉到自己的脚都己经有些疼了,他却纹丝不动,由着她发泄,胳膊依然紧紧的把她拥在怀里。
一瞬间,所有的委屈都涌了上来,她哑着嗓子扭动着身子,眼泪不知从哪里全部的涌到眼眶,一滴滴的掉下去,消失在黑暗中。
“你倒底想怎么样!你究竟想要我怎么样你才开心?是想我死吗?那我就去死!放开我!……沈煜,你这个混蛋!你这算什么?打心里战?你想让我在你面前彻底的死心,彻底的崩溃是不是?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你要这么对待我,我不过是爱你,爱你而己……爱也有错吗?为什么你非要把我bī到生不如死才甘心!为什么?”
男人依旧没有说话,黑夜里,婉灵的声音嘶哑,即使用了全部的气力,喊出的话依然如被闷在被子里一般,这让她更加挫败。
垂下头,力气没有了、自尊喊没了、爱qíng消失了、有的只有无边的自嘲和悔恨。
她扯了扯嘴,发现想笑嘴角却僵硬的很:“终于看到我的笑话了,终于知道有一个女人傻到极点是什么样子的吧?这样的自己,我都瞧不起,更何况是你了。”
“婉灵,看着我。”
男人突然发出的声音让她吓了一跳,为什么这本该熟悉的声音有一些陌生的味道,明明就是那个人的声音没错,可是,刚刚那一句话,却带着某种说不明的陌生感,那语气似乎与平时的他很不同,而且,那声音中,纷杂错乱的qíng感中是明显的竟然是怜惜。
怜惜?
她马上否定了这个想法,也许,这只不过是她的错觉,他现在只可能是生气,非常非常的生气,也可能夹杂着一些嘲笑,唯唯不会有怜惜。
他的怜惜都给了别人,哪里还会留给自己,痴人说梦。
她固执的不转身,男人便绕到她的面前,依然是黑暗,即使抬起头,也只能看到对方模糊的轮廓,哪里会看到他眼中有什么。
她觉得可笑,摇摇头,不想再思考他的目的为何,只是转身想离开。
男人竟然没有继续坚持下去,而是一步步跟在她的身后,直到她走到chuáng边,坐下,身上因为只着了一件内衣而感到寒冷,拉起被子滑进chuáng里,他才走到chuáng边,抬起手,替她把面上的发丝拨开,然后微微qiáng势的将她的头面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