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动过度的结果,脑筋往往会产生瞬间的晕眩,但,只是一眨眼而已,失神的瞬间迅速褪去,汗水从皮肤的腺孔涌泛出来,四肢百骸紧绷过度,反而松懈下来。
激烈的动作僵凝住,而后归于静止。
他从娇艳的躯体上滑落下来,ròu体上疲软,jīng神上空虚,心疼得象在哭泣。他忽视撕裂的疼,凝聚了足够的jīng力,翻身下chuáng,直接进浴室冲掉满身的细汗。
病发前道康复,他足足有半年多没有和女人在一起。他以为这二百天时一次灵魂的洗礼,洗去他从前的污垢和不幸。
以后的他,要把自己的身和心献给他心中那位清丽的女子。
但老天不给他这样的机会,他又何必珍惜呢!
从小樽回来的第二天,荷子刚好来札幌走台,她一语不发,眼中闪烁着奇亮的光,他立刻明了她想的是什么。
激qíng火热的夜,久违的快感,他却悲伤得像把自己亲手埋葬一般。大半夜的,他跑到冷以珊的别墅前,对着她卧室的窗,一直到天明。
温热的水冲去最后一丝紧绷的张力,他闭上眼,让脸孔承受水流qiáng烈的冲击。
“大岛君!”一双纤软的玉臂从身后圈住他的腰gān,与他一起迎接清水的洁净。
荷子将脸贴住虬结的背肌,满足得轻吁一口气,上次在医院里看到大岛浩青紫无力的样子,她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相触到这副躯体了。
“大岛君,你看……”她微抬起手臂,“你不象从前那么温柔了,我身上、手上都青了,明晚怎么走台呀?”
他关掉水源,随手拉过一方浴巾拭掉在上的水珠。
“如果我记得不错,你好像很享受这样的力度。”邪惑的笑容充满xing感的魅力。
荷子屏住呼吸,又深深的叹息。方才的那场运动,她可以感受到从体内激昂出来的qíng绪,是愤怒,是泄恨,象和谁在较劲。
两个人穿好睡衣,重新回到chuáng上。大岛浩大张着眼看着天花板,没有象从前一样拥住她。
她返身环住他的腰,头埋在他胸前,他轻轻推开。“我累了!”
荷子一笑,“你从前不会这样讲的,你总是……”
“够了!”大岛浩感到心一悸,冷冷地闭上眼。
这个别墅静得有点出奇,荷子有点不适应。
“大岛君,札幌那么多好公寓,为什么要跑到这么远的郊区住这种老式的木楼?”
“荷子,你问得太多了。”冰冷的语气让荷子心一沉。大岛浩可以给枕边人炽热的激qíng,却不喜欢女子多话。
“不是的,不是睡不着,随意聊聊嘛!”她娇笑地凑近他。chuáng铺一软,旁边的人已经起身了,黑暗中,她听到衣衫的摩擦声,扑了个空。
“你要……出去?”荷子的笑比哭更难看。
“去喝杯酒。”他拿起桌上的车钥匙。
荷子怔忡地愣在chuáng上,秋凉如水,一阵阵袭上心头。
汽车缓缓驶上车道,经过冷以珊的寓所前,他习惯的扭过头,看着她卧室的窗。睡了吗?是不是靠镇静剂帮的忙?
麻木的xing爱,没有伤害到她,反到伤了自己。他抱着别的女人,她连假装的嫉妒都不曾露出一点。
叫他如何不死心。
大岛浩勾起一丝苦笑,一踩油门,车象风一般,飞奔上前。
不用调剂心理,冷以珊一走进手术室,自发地就恢复成冷静、自制的冷以珊。她在为实习生讲解,言语不好表达的地方,她示范,手法娴熟自如、神qíng镇定,没有意思障碍。
她的顾虑是多余的,她对鲜红的心瓣有一种特殊的喜爱,它们就象一朵朵娇艳的花,她是园丁,呵护着它们。
她是天生应该从医的。要是翼在身边,一定会这样说。
冷以珊深深呼吸。
“嗨,冷医生!”拗不过北海道医学院的邀请,她去做了个演讲,出学院时,不期然的招呼声,她掉过头。
“山本老师!”她微微一笑,“正式开始上课了吧!”
山本健穿了件黑色的风衣,很有学者的风范。
“你总算记住了我。”山本健生硬的脸庞难得泛起一丝柔和。
两个人并肩走着。落叶铺满了学院的小径,秋萧索得已近呻吟。
“山本太太身体好些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