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心中害怕失去念其后的恐惧,还是被裴凌帆执着地神qíng震住了,她一下子觉得自己像被催眠了,或许是太久太久的孤单吧,她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出来。裴凌帆拿出戒指,轻轻地为她戴上。
“凌帆,”她忽然拦住,急促地整理着混乱的思绪,“我已经快四十岁,不年轻了。你应该找一个更好的。”
“即使你六十岁,我也想要你。”裴凌帆有点发怒了,捧住她的脸,紧紧地吻住了她,像是一地未曾起风làng的湖水,第一次卷起了飓风,第一次刮起了bào雨,他吻得澎湃激昂,吻得狂烈激qíng。“你明明知道我爱你都快发狂了,你也爱我,不要折磨我了,幽幽,答应我,我们错过了一次,不能再错过第二次。我现在梦想也实现了,没有任何会成为阻拦我们的借口。”
她被他吓住了,他是她深爱过的人,可是现在是应该一切顺应天意,但哪里不对了,她紧张得连回应他都没有,只是任他吻着,眼睛茫然地睁得大大的。
戒指推不掉,她只得答应先收下来,考虑后再给他答复。裴凌帆不催促,心qíng大好地牵着她的手下楼吃饭,眼神炽热得令人窒息。
非常温馨的家常小菜,左幽很久没吃到了,她是个不算很称职的妈咪,现在仍然不会做饭。蓦地想起裴凌帆饭做得不错,这样俊伟轩昂的男子,甘心为她做饭煮汤,她到底好在哪里,值得他那样,真是想不通。
饭后,裴凌帆也不说送她回家,拉着她在楼下看西片,好莱坞的làng漫qíng景戏,窗帘拉得暗暗的,房间里只有她和他,气氛一下子就迷离起来,左幽一手的汗,裴凌帆把她的手握得紧紧的。屏幕上出现男女相吻激qíng的画面时,他抱住了她。
放映室后面就是卧室,他抱着她,把她放平在chuáng上,左幽像有点迷失,全身僵硬,根本就不像个过来人。她是平凡女子,心中多少被他激起一些qíngyù的感觉,可是她潜意识里又有点不知所措。裴凌帆可能是太在意她了,洗了两次澡,口里喷了许多漱口水,抱着他像抱着一大块香皂。
无论裴凌帆怎么亲吻、抚摸,左幽总是进不了状况,全身绷得紧紧的,怎么也放松不下来,裴凌帆不忍勉qiáng她。“幽幽,你可能真的不爱我?”他伤感地坐起来。
“对不起,我好像真的不行。”她非常难堪,拥着被,挪离他的身子,看都不敢看他一眼。她是不是太久没有和男人上chuáng,以至于都忘了这种事?以前,和迈森……不能想迈森,心像被针一点点刺着,刺得直抽凉气。
“没有关系!”裴凌帆自嘲地一笑,靠近拥着她,“我们还有很长的时间呢,今天你太紧张了”他抚抚她后背,让她睡在他怀中,“就这样,我也就满足了。以后,我们一定会频率一致的。”
左幽缓缓闭上眼,平静如水,她清楚地意识到,那一天永远不会有的。
她的心可以假装忘记迈森,可她的身子非常诚实。
……
隔年,初夏,上海浦东国际机场。
迈森摘下眼中的墨镜,冷凝地走出机场。他七年没有来中国了,就连琴院的食物都是让汉斯打理。这次受苏黎士音乐学院委托,来为提供全额奖学金的留学生面试,他提出考试地点放在上海。本该是在北京的,可是他有种恐慌,慌得她不敢踏进北京。如果世界很小,他与左右不期而遇,看到她和别的男人生活得幸福,他还能假装大度吗?
七年了,又过去七年。结婚七年,离婚也七年了,数不清这二千多个岁月的艰辛,原先密不可分的两个人,说分手,就一点联系都没有了。他有时都华易,他的生命里左右可能就没出现过,不然他怎么傻得把他拱手给别人呢?
时光如果倒流,他不会那么做的。他是她的丈夫,他应该爱他,深爱她,深爱到她爱上他,而不是让她离开,而且是以那种痛苦的方式离开。至今,他都记得她背着行李包的样子,肩斜斜的,倔qiáng地从他面前走开。
她的幸福应该是他给,怎么能托付别人呢?君子行径用于为人处事,不是用于爱qíng。
等他醒悟过来,已经一切都晚了,他永远失去了他挚爱的妻子。
“迈森,音乐学院的人来了。”助手指着人群里一块德文接待牌。
“迈森先生,你好,我是音乐学院的老师,也是你的翻译,我叫莫小雨。”一个俏丽的女子笑吟吟地迎上来,伸出手,她的身后站着几个着西服的男子,像是学院的领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