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生有点苦涩,“我的要求很简单。”
    永佳笑笑给她接上去:“是,司机、佣人、白色的洋房、私家游艇、南欧的别墅……”
    这下子连玫生本人都笑了。
    永佳说下去:“这位史允信先生连下一次热水浴都不知在何处,看qíng形不适合你。”
    玫生无奈,“我只不过想对他诉诉苦。”
    “找心理医生吧,玫生,医生会更了解你。”
    玫生看着远处,“也许你说得对。”
    医生会很简单地解释她的梦,她留恋少年时代的无拘无束,她觉得现实世界艰难,她生活太过枯燥.…
    玫生抬起头,“求真,不用再找下去了。”
    “什么?”求真瞪大眼。
    “他不是我梦中人。”玫生说。
    求真不出声。
    大家都略喝多了一点,因此都有点怔怔的。
    正在此时,邻座忽然过来一位男生,“玫生,你是朱玫生?记得我吗,我是根德郡工学院的王培基!”
    玫生笑着看住他。
    那王培基说:“玫生,你仍然嗜酒,来,让我送你回去。”
    玫生认得他,“塔基,别来无恙乎。”
    “你住哪里?”
    玫生讲出地址。
    “呜,就在我家隔壁,我们好像有点缘份。”
    他俩结伴而去。
    永佳对求真说:“那家伙把帐单留了给我们。”
    求真笑。
    也许朱玫生今晚仍然做梦,不过醒来会很快忘记那个梦,然后下一次,再惯xing地做那个梦。
    不管真相如何,在她心目中,史允信仍是最了解她的人。
    过了月余,琦琦问:“你仍在追踪史允信?”
    求真点点头。
    “他在何处?”
    “八六年,他在巴布新畿内亚。”
    “呵,又回到亚洲来了。”
    “是,他在印度洋一带出没。”
    琦琦忽然凝视求真,“你没有爱上他吧。”
    求真腼腆地笑。
    琦琦说:“少女qíng怀。”
    求真不敢回答。
    昨夜,她梦见史允信,那个梦,同朱玫生的梦可能完全相似。
    在校园中,她喊:“史允信先生,史允信先生。”
    一位英俊的男子转过头来,炽热的目光注视求真,他说:“你有什么心事,不妨说给我听。”
    就这么一句话,已使求真感动得落下泪来。
    醒来之后,求真才发觉她有多么寂寞。
    那夜刚刚下大雨,哗啦哗啦,一片白蒙蒙,隔壁人家的婴儿啼哭声隐约可闻,求真醒来之后,没有再睡着。
    第二天,又忙看去信下一站,问:“请告知史允信先生下落,感激不尽,通讯地址……传真号码……”
    她已经找遍了地球。
    而史允信,已转到南太平洋去体验生活。
    小郭先生摇摇头,“还在找?”
    “还在找。”求真微笑。
    “找到了打算怎么办?”
    求真想说:占为己有。
    话没出口,已经连耳朵都烧得透明。
    琦琦看看求真,不出声。
    求真很感激琦琦,人聪明,dòng悉世qíng,而又能够维持缄默者,唯琦琦一人耳。
    像她,卜求真,就每次都来不及卖弄乖巧,xing格肤浅浮夸。
    同一日傍晚回到报馆,求真看到案头压着一张电传:“。求真,我是史允信,多位朋友转告我,你在寻找我,请问寻我何事,联络号码七零四五三二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