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
“我明白了,”我只好说:“麻烦你尽快联络他。”
那边说,“是。”挂断了。
求婚信都让不相gān的人看过了,真倒霉。
下个月才回来,好小子,下个月我又不嫁他了,千载难逢的机会,伊竟够胆错过,我气苦,伊以为伊是令狐冲,我还等他一辈子呢,谁要当这个任盈盈。
我跌左在沙发里,几乎没有放声痛哭,我还以为老史在明天早晨就会赶到香港,出现在我公寓里,让我靠在他的肩膀诉苦呢。
该死的男人,需要他们的时候,一个不在身旁。
撒哈拉!愿沙漠毒蝎送他上天堂。
我丧气得不得了,一点斗志都没有,上惯了班的人,一旦闲在家,苦不堪言。
贱骨头。
也许可以替仙人掌们转个盆,但它们会不会因此bào毙呢?我犹疑着,如此cháo湿天气已经对它们无益。
拿了铁铲出来,门铃响了三下。
我连忙去开门,即使是抄电表的人也好,可以说几句话。
打开门——“占姆士!”我欢呼,“你呀。”
占姆士意外,朝身后看看,奇道:“你态度大不同呀。怎么对我亲密起来?”他手中还拿着花束呢。
我赶快开门,“我闷死了。”
他笑着进门来。
“请坐,哪一阵风把你chuī来?”
“我诚心来约你。”他奉上鲜花。
那是一大束白玫瑰与满天星,漂亮得叫我侧目。
“呵,占姆士,你是个好人,”我说:“我没收花已有多年了。”
“多年来你不肯做女人,哪个男人敢送花给男人呢?”
“你真幽默。”我白他一眼。
他双手收在背后,打量我的公寓,“地方很不错,布置得很清雅。”
“谢谢你。”我给他做茶。
“你一个人住?”他问我。
我朝他眨眨眼,“星期一至五是一个人,周末两个人,有时开xing派对。”
“哦,上帝。”他笑道。
“好了,占姆士,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办。”我把双脚搁在茶几上。
“我不知道,”他滑头的说:“你又不让我接近你,我如何忠告你呢?”
我用手撑着头,“你先说,你是谁?”
“我是占姆士史篾夫。”
“这我知道。”我换一个姿势坐。
“我在剑桥念大学。”
“什么程度?”我咻咻嘴。
“学士。”
“蹩脚。什么科目?”我一点面子都不给。
“历史。”他尴尬得要命。
“嘿!”我装个闷样,“那么大块头的男人,什么不好读,去读历史,你的时间用在什么野地方去了?平常有嗜好吗?”
他反问:“你说话怎么唇枪舌剑的?”
我抿住嘴笑。
“难为人家还说‘中国娃娃’呢,”他嘲笑,“你哪一点象娃娃呢?”
他说中了我的烦恼,是,众人眼里,我是一个最最jīng明、永不出错的女人,视男人如芥糙,一开话盒子机关枪就把他们扫在地下,可是我也有七qíng六yù,社会一方面嚷着要女人独立能gān,一方面又要求我们痴憨如娃娃,这真是……。
我露出顾忌彷徨的神色来。也许真该嫁史提芬,只有他有接纳我真人真面孔的量度。
占姆士探身前来问:“你怎么了?”
我摇摇头,装个鬼脸。
“有什么不开心的事,与我说清楚,我来帮你。”
“我并没有具体的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