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妻子平日得到最好的消遣,有事没事突然出现去查他的踪迹只有gān年做贼的,那有千年防贼的,要多累就有多累,明显地她与丈夫捉迷藏已捉出味道来了,这件事已成为她的嗜好之一,除出搓麻将外的嗜好。
我很乐意为别人的生命总添增一点色彩,我一直都致力调颜色。七八年前的男友还打电话来约我午餐,我很礼貌的陪他们说话,到最后还替他们付了账才分手。只一次。第二次我再也不会。
这,他们的妻子都不了解他们,可是他们还是跟妻子生活在一起,闲时找一名自给自足的职业女xing诉一番苦──有什么损失呢?连午餐的贩都不必付。
可是像星若,如果有一日我可以脱离他,离开就是离开,香港男人那么多,何必吃回头糙。
这些都是星若不晓得的。星若只知道我爱他。城市人的生活那容得空档来爱人被爱,我已在做着最奢侈的事。星若是个幸运的人,我希望他知道。
我再三申诉:“我不需要任何人同qíng,任何人劝解──讲得唇焦舌烂,这一段qíng总会过去,回头望过去,泰半是可笑的。
今日又何必紧张。牛皮糖
牛皮糖是我中学同学。
咱们学校是著名的女校,但预科班也收男生,每年有十来个空位留给外界功课优异的学生,男女不论,牛皮糖是其中一名。
牛皮糖一进我们学校,我对他就没好感,他这人嚣张、轻浮、太爱说话,也喜欢惹事,与我心目中的理想男人完全不同。
而且他有习惯动不动就取出袋中的梳子梳头,我瞧不顺眼。
我正式认识他的那次,是在公路车站上,兰思指着他说:“来,我跟你介绍新同学。”
我拉住兰思:“不要搅了,我最讨厌这人。”
兰思已经大声叫,“牛庇堂,过来。”
牛皮糖老大不愿意,抽出梳子先梳两下头发,我看得寒毛凛凛,很替他担心!天天这样梳,不到卅岁他老大的头发就有掉光之虞。
他藏好梳子,走过我们这边打招呼。
兰思说:“老牛,来见过我们枝花小咪。”
老牛说:“物以空为贵,本校有近千名女生,男生只有十个,谁是校花,我也弄不清楚。”
好家伙,给我来个下马威,真有他的。
当时我也没说什么,看着公路车来了,便与兰思上车。牛记不顺路,没搭同一辆车。
在车上兰思问:“你不喜欢他?”
我摇摇头,他跟张国亮没得比。牛皮糖幼稚肤浅,张国亮稳重可靠,国亮才不会贫嘴薄舌的在说话上占女孩子便宜。
国亮是冷峻理智的,他才是我喜欢的人。
兰思说:“我知道你想什么,你心里一直只有一个人。”
我看看公路车窗外火辣辣的红花影树。
“但是张国亮对你并没有什么意思,”兰思说:“最近你变得跟他一般的沉默寡言。”
我说:“我才十九岁,不打算立刻结婚生子,大家在一起走,不一定要结局。”
“你这样洒脱?”兰思偷偷看我一眼。
“我到站了,再见。”
我下了车。
无论如何,我不会对一个人爱在街上梳头的男人发生兴趣,我还没绝望到那种地步。
张国亮对我冷淡,我也不是不知道。
事实上国亮另外有女朋友。
她是一个高大、俊逸、能gān的事业女xing,我见过她,每次见到她,我心中都像袋着一块铅般,但是我也忍不住想赞美她。
我只是一个中学生,rǔ具未gān,什么也不懂,她是哈佛大学工商管理系出来的人材,一举手一投足,都有无限的魅力。
国亮重视她胜于我,也是非常自然的事,我对这段感qíng并不抱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