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斐请沈培帮她找女佣。
    沈培骂她,“太没有办法了,连佣人都留不住,活该吃苦。”
    一整个早上,祖斐搁在会议室里,像日式料理店内那种塑胶碟头摆件,中看不中用,周国瑾给她几次发言的机会,她都没有把握。沈培见有机可乘,为自身为大局,立即抓住客户,说个不停,表现优异。
    周国瑾暗自跺脚叹气。
    祖斐一直呆呆的,不觉有什么损失。
    散会后她抢出房外去吸一口新鲜空气。
    周大姐冷冷赠她一句:“这样下去,你还是移民的好。”
    祖斐回到自己房间,放下文件,一转身,看到沙发上坐着一个人。
    “早,方小姐。”
    “早,欧阳先生。”
    他面前摆着一杯咖啡,很明显,已经等了一段时间。
    祖斐很客气地问:“我能为你做什么?”
    她有点豁出去的样子,愿意把他打发掉。
    欧阳有点意外,他摸摸胡须,咳嗽一声。
    “有话请说。”
    “我们与一位女士谈过话。”他宣布。
    祖斐心想,这会是谁呢?
    “这位女士,以前是你的家务助理。”
    祖斐啼笑皆非。
    “她透露相当宝贵的消息给我们。”欧阳先生的面容肃穆,完全不像开玩笑。
    “她说什么?”祖斐问。
    “她说她看到异样。”
    “你不会相信她说的话吧。”祖斐扬起一条眉毛。
    欧阳氏郑重地答:“我们相信她所说的每一个字。”
    “荒谬。”
    “方小姐,她不是一个编谎话的人,同时,也没有那样丰富的想像力,她说的,一定是真的。”
    “多么简单的逻辑!”
    “我们很佩服你的镇定,方小姐。”
    “我是奉公守法的好市民,又不作jian犯科,何用惊惶失措。”
    “可是道义上,你应该站在人类这一边。”
    “我不明白你说什么,我根本没有任何义务陪你探讨这种荒谬的理论,欧阳先生,你应当知道作为一个天体研究员,你己离经背道,走火入魔。”
    “是,”他不否认,“我是多么妒忌你,你有难能可贵的机会与他们接触。”
    祖斐说:“我不能帮你,以后再骚扰我,恕不客气。
    祖斐站起来,去拉开办公室门。
    “据我推测,你并没有见过他的真面目。”
    “再见,欧阳先生。”
    “这个,”他自口袋取出一个小小咖啡色玻璃瓶,“如果你想知道,把这个放在他的饮料中,你便会知道。”
    祖斐非常震惊非常愤怒非常悲哀。
    “为什么,”她责问欧阳,“为什么你要用种种方式bī我露出原形。为什么,为什么你我不能和睦相处,为什么要使我图穷匕现?看到我最丑陋的一面,真能使你满足?”
    “不,不是你,方小姐,是他。”欧阳后退一步。
    祖斐bī前,“不,是我,你针对我,你bī迫我去掀露他人私隐,你挑战我的人格,一次又一次你向我纠缠,你利用我,你煽动我做你的烂头蟀,好达到你自私的目的!”
    “方小姐,我只不过要求你站在我这边——”
    “你是一个鄙劣的小人,我不管你有什么身份,有什么衔头,你是一个唯恐天下不乱的捣乱者,你给我滚出去。”
    事败了。
    欧阳退出去,一个踉跄,手一松,瓶子滚到地毡一角,他落荒而逃,也顾不得捡拾。
    沈培在门口经过,“那是谁,”一眼看到祖斐恼怒的容颜,“不识相的追求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