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心知道不是她。
    “我略迟一会到饭堂,看见你已经倒在地下,扶起你不久,警察与救护人员已经赶到。”
    “我知道不是你。”
    像留堂的孩子看到家长来接,庭枫哭出声来。
    当然不是她。
    下毒药的人,可能永远都找不到,有人恨她碍事。
    有人同样嫌周妙宜吗?
    看护进来,“请勿激动,请让病人休息。”
    庭枫揉着双眼出去了。
    遂心闭上眼睛,渴望回到适才那绮梦里去,只是不能够。
    啊!她心惊ròu跳,这是那么多人甘愿服毒的原因吧。
    那种药,竟可以令她产生那样极乐的幻觉,可怕!
    第二天,陆续有同事来探望,遂心平静下来。
    巢剑飞摇头说:“遂心,你这样瘦了。”
    遂心轻轻答:“校园里,吃得差。”
    “我家女佣极会做菜,我叫她去你家服务个把月,保你长ròu。”巢剑飞说。
    遂心说:“我想向你申请离境。”
    “去什么地方?”
    “加拿大西部。”
    巢剑飞放心了,“那里是清平世界,适合静休,我批你两个星期假。”
    遂心一出院,就买飞机票出发。
    huáng江安来送她飞机,带着一具卫星电话,jiāo到她手里。
    “你是去寻找那艘船屋吧。”
    遂心点点头。
    “遂心,为何似着魔般追踪此案?种种迹象,都指向自杀案件,你当心。”
    “假使是自杀,你应当放心才是。”
    “遂心,心魔最难敌。”
    “我是一名警务人员。”
    “但是与周妙宜同样地孤寂内向。”
    遂心像是听到笑话一样哼出来:“我内向?”
    huáng江安看着她,“有人知道你的心事吗?”
    遂心不出声。
    “速去速回,这具电话或许可以帮到你,随时同我们联络。”
    遂心与他拥抱一下。
    huáng把双手cha在口袋里看牢她,“快找个男朋友,别辜负这一副好身材。”
    他身边的电话响起来,他一听,满脸笑容:“抓了八个人,搜出成千颗药丸,关督察,你又立了功,回来封赏。”
    遂心笑笑,步入候机室。
    十多个小时后,她在阿省爱门顿下飞机,到了警局,说出来意。
    当值的警官查核过她的身分无误,对她十分客气。
    “找到住所没有?”
    “我有朋友在此。”
    “你有事可请教安妮。”
    “谢谢你。”
    她追踪陈晓诺的船屋所在。
    这间屋,为着自身安全起见,必向当局报到,有了注册号码,不难追寻。
    它已经离开了大熊湖,现时,停泊在同一个省份,北纬约五十度的大奴隶湖里。
    天气冷了,大熊湖一半在北极圈内,恐怕已经结冰,它南迁是很理智的事。
    安妮是一个年轻的警务人员,已经升到中士,身段略胖,金发蓝眼,和蔼可亲,健谈。
    她斟一杯咖啡给遂心,问道:“寻人?”
    遂心点点头,“请问怎样去大奴隶湖?”
    安妮不置信,“你,北上?”
    那样瘦削,弱不禁风,跑到偏僻北部去gān什么?
    遂心追问:“你去过那里没有?”
    安妮老实地摇摇头,“对不起,我是一个城市人,但是真的要去,也难不到你,先乘小型飞机到史密夫堡,然后租一种叫海鸭的水陆两用飞机,可直抵湖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