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有生意。”
    “那么,开一间水晶店。”
    开明笑,“几只名牌子都早有代理商。”
    “那么,你教我做装修。”
    “那是极端辛苦的一个行业。”
    “开明,你怎么老泼我冷水。”
    “这,对不起。”
    她笑了,“我也知自己毫无专长,我与邵子贵是两个人,母亲讨厌我是因为我太像她,而且又走上了她当年的老路,我惟一的本事是做别人的女伴。”            
		  
           
    开明不出声。
    贝秀月说:“你看你,开明,你真能做到爱屋及乌。”
    开明轻轻说:“你并不是乌鸦。”
    贝秀月低下头笑,“子贵与我说你,一说一两个小时不停,你像她说的一样好,有过之而不及。”
    开明谦逊道:“我太幸运。”
    抵达新居,开明用锁匙启门,让她进去参观。
    工人喝茶去了,只余三两个人在髹漆。
    贝秀月转一个圈,十分讶异,“开明,你完全知道我要的是什么。”
    开明很高兴,“真的吗?”
    “看样子下星期可以搬进来。”
    开明说:“我替你定了些家具,子贵说你喜欢柔软大张的沙发与chuáng。”
    感觉上这个也是他的家,也由他一手一脚布置。
    “谢谢你,开明。”
    “举手之劳耳。”走到楼下,她说,“开明,我一只手套漏放在窗台上了。”
    他服侍她上车,“你等我,我替你去拿。”
    他在窗台上看到她的皮手套,穿得有点旧,脱下也有手指的模印,拿着它有点像握着她的手,开明轻轻把手套握在手中一会儿。
    然后才急急下楼。
    在车上,她同他说:“开明,我需要你介绍一个jīng明的离婚律师给我。”
    许开明十分关注,“还有麻烦吗?”
    秀月吁出一口气,“有,怎么没有,他要留难我。”
    人们处理离婚总是处理得那样坏。
    “他扣留所有我应得的财产。”
    “那是不公平的。”
    “听,听。”
    “或者,你需要的不是律师,而是一个谈判专家。”
    “谁,谁可以代表我?”贝秀月有点绝望。
    是晚,许开明自告奋勇,与子贵说,愿意与日本人见面。
    子贵沉默一会儿才说:“你大概不知来龙去脉。”
    “请说。”
    “那日本人叫山本,据说同野寇堂有点牵连,这次秀月挟带私逃,他居然到这里来求她,已是天大恩典,你还去同他谈财产问题?”
    许开明不以为然,“秀月生活需要开销,他前头人沦落了他面子上也不好看。”
    子贵没好气,“我不相信你居然斗胆毛遂自荐,你凭什么去见他?”
    “贝秀月是我大姨。”
    “那么,是我不好,给你那样麻烦的姻亲。”
    开明轻轻说:“有人命中的确会招惹比较噜嗦的人与事,大家应该帮她解决事qíng,你说是不是?”
    “这件事你我不宜cha手,除非——”
    “除非怎么样?”开明一心一意要帮她。
    “除非邵先生愿意出来讲一两句话。”
    开明一怔,邵家有许多事他刚刚开始知道端倪。
    子贵讲得很含蓄:“我后父颇认得一些人。”
    “那去求他好了。”
    子贵摇摇头,“我与姐姐均非他亲生,是我又还好些,自小叫他父亲,姐姐与他没有感qí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