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李信并未冤枉他,高一功好色是不假,三个美人儿确实勾了他的魂,但同时,他又存了败坏李信名声的意思,反正在场的没人认识他,盐商只会以为他是李信的下属,拆李信的台。
李信又介绍道:“这两位分别是李闯爱将张鼐与李双喜,年轻有为。”
张鼐李双喜二人分别拱了拱手。
与对待高一功不同,盐商在回礼的过程中,望向二人的目光又带着同情,好象高一功是恶霸一样,强抢了陪着他俩的美人。
高一功明白这些目光的内涵,气的不行,本指望拆李信的台,可这小子把自己推出来,最终拆了李自成的台,偏偏他还不好解释。
盐商们也明白了李信的目地,明着是介绍,实则是把革命军与李闯划清界限,这让他们的心头又松了松。
说句现实话,如果李信下令,把满城的盐商抄家灭族,他们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洗干净脖子受死,因此商人最需要规则,对于流寇发自内心的痛恨,而李信主动与李闯划清界限,显然是个好消息。
梁成道站起来,大声道:“大家静一静,今日司令爷大驾光临,令扬州蓬壁生辉,也是我们扬州商界的幸事,来,我们都敬司令爷一杯!”
众人纷纷举杯站起,彩衣纤巧的提起酒壶,替李信斟了满满一杯。
李信向四下里一敬:“承蒙诸位抬爱,李某先干为敬!”随即猛一仰脖子!
“好!司令爷爽快!”
在叫好声中,盐商们一饮而尽。
通常敬酒需要连敬三杯,彩衣取来一只酒杯,斟满之后,并未奉给李信,而是含入自己口中,随即微红着脸颊,娇羞不己,缓缓向李信偎了过去。
“好,好,美酒美人,相得宜彰啊!”
“司令爷年少英雄,先饮口唇茶,再得彩衣姑娘献酒,实是羡煞我等!”
一时之间,满席叫好,梁成道等人捋着胡须连连点头,仿佛李信与彩衣天生般配。
李信眉头微皱,不可否认,彩衣是个万里挑一的美人,那不幸的身世也很让人同情,但今世的李信,已经不是前世的李信了,相对于欲,他更在乎情,前世他有欲无情,今世他要把前世失去的弥补回来,在大庭广众之下,他不愿唐突彩衣,而是很想给予足够的尊重。
同时,他也不愿意落入盐商给他织就的温柔陷阱当中。
暗道了声可惜,李信伸手拦住了彩衣!
彩衣愕然睁大眼睛,美目中满是茫然不解,还带着羞辱与难以掩饰的自哀自怜。
李信拿起酒壶,给自己倒了杯,微微一笑:“彩衣姑娘,多谢你的照料,这一杯我敬你。”
说完,一口喝干,晃了晃空酒杯。
彩衣明白了李信的意思,美眸中多出了一丝复杂难明的情绪,勉强笑了笑,徐徐把含在口中的酒液咽下。
李信又倒了两杯,递了一杯给彩裳,笑道:“彩裳姑娘,我也敬你一杯。” 按常理,彩衣先喂李信一杯,下一杯由彩裳来喂,凑足三杯,其实二女中的无论哪一位,都不排斥给李信喂酒,如她们这样的采茶女,命运早已注定,只能是随着口唇茶被馈赠出去。
相对来说,李信年轻高大,容颜俊秀,又攻下扬州,如日中天,送给他比送给糟老头子好,而且李信被她们两个美人儿陪酒时,没有嘿嘿淫笑,也没有不干净的小动作,是个本份人,天底下没有哪个女人喜欢色胚子,彩裳原还暗呼菩萨显灵呢,可是李信拒绝的意思显露无疑,俏面立时黯淡下来。
“嗯嗯!”
彩衣轻咳两声,示以提醒,彩裳这才回过神来,接过酒杯,强笑道:“奴家谢过司令爷,请!”
彩裳以袖遮面,一饮而尽,这甘甜的米酒,竟带上了些苦味,她的心头也不禁酸涩上涌,眼角隐现泪光闪烁。
李信也喝下了第三杯。
这种结果,出乎了盐商的意料,开始小声议论起来,梁成道等人相互看了看。
他们确有把彩衣和彩裳与口唇茶打包送给李信的心思,这两个女孩子自小培养,请专人教授琴棋书画与曲艺唱腔,如果放到南京的青楼,任何一个都不会差于卞玉京、李香君等头牌倌人,而以李信的年龄,正是气血方刚的时候,英雄难过美人关嘛,他们有把握李信会收下这两个美人儿,可是从眼下来看,很是不妙,也让他们感觉到了李信的难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