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知一二。”
见姜妙妙不愿多说，紫乾也不好多问，沉吟一番后，他又开了口：“眼下怕是只能进这万鬼城闯一闯了。”
看着河中追来的水鬼，如今出也出不去，鬼道士此举可谓蓄谋已久。
姜妙妙挣扎着站起来，摸索着往前走了几步，眼前可以模糊地辨认方向。
紫乾上前正要扶住她，一只手突然横刀夺胳膊。
“我来吧。”苏凭渊淡淡道。
胳膊被紧紧握住，灼热的体温传过来，姜妙妙身体一滞，“谢谢。”
苏凭渊今日是吃错了药吗，疏离表现得那么明显还硬要往上凑。
就为了还之前的人情？
哎，抱大腿之路道长且艰啊。
万鬼城多为鬼界之人的落脚地，他们因为各种缘故失去了肉身又或者阳寿已尽却不愿投胎，以魂魄态存于世间。
他们修习鬼法，被称为鬼修。
万鬼城是鬼修在人界的落脚点，为方便交易，其中各界人士都有。人修、妖修、鬼修相处也还算融洽。
众人走近城门，眼前之景却与想象中大相径庭。
城门前一片荒败之景，毫无人烟，城门内露出几具残败的尸体，高大的城墙上吊着个血淋淋的女子。
见到她，紫乾瞳孔剧缩，这女子是…风月上仙。
万鬼城地位特殊，为保安定，它有两位城主监守，一位是鬼仙蓑翁，一位是凉域皇城派下的上仙风月。
紫乾使了个眼色，黑雾大汉一下隐没。
他飞速上前，轻飘飘地把人解下抱到了地上，探了探她的气息，朝紫乾摇了摇头。
人已死去多时了。
城中安静诡异，闻着刺鼻的腐臭，姜妙妙心中不安极了，低声问了句：“发生什么事了？”
“鬼道士屠了城。”紫乾语气凝重。
“那……我们就别进去了吧。”
太危险了，走为上计。
紫乾轻笑，“他不会放我们走的。”
都到了这一步，他们不进也得进。
事实上，他们考虑这个问题都多余。一眨眼的功夫，城门便如长了腿般到了他们的身后，他们已身在城中。
黑雾大汉脸色难看，“空间拼接。”
姜妙妙不知发生了什么，眼前的色彩剧烈地变化，害怕之下，她的另一只手紧紧抓住了苏凭渊的胳膊。
“列阵。”紫乾出声。
族人迅速站位，将姜妙妙，紫乾几人护在中央，一层淡淡的紫光浮现在外围。
既然没有回头路，那便探上一探。
“走。”
十几人缓缓前行，高度戒备。
走着走着，姜妙妙身上一凉，头皮有些发麻。
“我……感觉好多人在盯着我们。”她颤颤巍巍出声。
“哪个方向？”苏凭渊开口。
除了姜妙妙，其他人并无这种感觉。
“不知道…四面八方，到处都是。”这种被窥视感压得姜妙妙喘不过气来，心跳得极快，腿脚有些发软。
“没事儿，别怕。”苏凭渊开口，见她走不了路，一把将她抱了起来，“你休息一会吧。”
躺在苏凭渊怀中，姜妙妙心中稍稍安定，但被窥视感没有丝毫减轻。
到底是什么东西在看着他们？
城中遍地皆是人修和妖修的身体，他们皆是被生生抽魂，七窍流血而死。
由于死去多时，尸体早已僵硬，血液发黑腥臭。阴风刮过，那气味难以描述。
众人心思沉重，心中猜测鬼道士大肆屠杀意欲何为。
“就这儿吧。”走到一家客栈前，紫乾顿住脚步。
眼下既已入城，那便找个落脚点休整一番，以不变应万变。
众人打扫了一番后分了房间，为保证安全，族人皆结伴修整，每屋中至少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