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秀鼎已经过了二十岁,在处斩之例。段夫人与女儿相见,还得加个赎尽罪孽的条件,如何赎尽罪孽?寺庙修行?还是苦役?段夫人并无恶迹,也没享受多少易家的荣华,这个年纪,还要这么对她?
她笑,先给姚太尉行个礼,道:“下官不敢僭越,但是敢问太尉,殿下才是长川事务的总管,太尉既然携旨意一路远来,要对易家人进行处置,是否应该让殿下也旁听一下?”
姚太尉道:“我已经先去拜会过了殿下。”
文臻一皱眉,心想这句话什么意思?字面意思,还是已经得了燕绥首肯?这不可能!
燕绥虽没明白说要赦免段夫人几人,但分明已经默许了她的处置。
她对四面看了一下,不知为何,附近没有一个她的人或者燕绥的人。
姚太尉只答了这一句,便又道:“带走!”
------题外话------
俺写文一般没有狗血,一般也不为虐而虐,不用太纠结,也不要急着为没发生的自己臆想的情节烦躁哦,下一单元准备换个风格,欢脱一些,冲淡长川这一单元的沉重。
猜谜兑奖的事情,还要请大家等一等。两个负责后台的管理员,都有自己的工作,靠爱发电,帮忙我这里的琐碎事情。一个最近在忙双十一退货,一个在国外和我们时间对不上。就让我们慢慢兑哈。 姚太尉只答了这一句,便又道:“带走!”
那高个子青年身后的士兵上前来,文臻上前一步,挡在路上。
姚太尉的声音已经冷了下来,“文臻,你什么意思!”
“太尉请勿误会。”文臻压了压火气,依旧的笑容可掬,“收服长川的整个过程,太尉想必不太清楚。请太尉拨冗听我仔细说过,再……”
“文臻!”姚太尉爆喝,“你以为这是生意场,可以讨价还价吗!听清楚,这是圣旨!”
他身后,一个官员急忙道:“太尉息怒。”又对文臻使眼色,“文别驾,你劳苦功高。但易家诸般行径,罪在不赦,这些处罚,是你们离京之后,朝廷便决议定了……”
文臻认得这人算是单一令的门生,这是为她打圆场,听见他的解释,她的心沉了下去。
长川易家在福寿膏事件中,几乎得罪了整个朝廷,会得到这样的反噬也不奇怪。
这已经不是圣旨的问题,是整个福寿膏事件中遭受伤害和自尊受辱的群臣的报复,其中包括她的老师单一令。
对易家的处置,严格来说也并不过分,前朝也有世家获罪,满门被斩,女子入教坊司。易家是皇后的母族,已经得到了应有的尊重。
所以性情冷厉的姚太尉暴怒,如果她再坚持,就是和整个朝廷做对,甚至会被怀疑和易家有勾连。
她可以硬拦,向燕绥求救,但是这意味着燕绥要再次对上群臣,辛苦夺下长川的功劳也会被抹杀,他是皇子,遭受的怀疑和攻讦会更多!
她甚至不能拿段夫人和易秀鼎屡次救护来求情,那会令怀疑更深,一旦她和燕绥陷身攻讦,段夫人她们就死定了。
她可以什么都不要,可她不能拖累燕绥!
这不是有人在针对她和燕绥,却是她和燕绥至今遇见的最为难的局面。
冬日寒雪中,文臻怔怔而立,瞬间出了一身冷汗。
姚太尉看她神情,皱了皱眉,不赞同地道:“文别驾,你此来长川,功劳不小。回朝后论功行赏,也当在前列。切莫妇人之仁,更勿和这些罪臣家眷纠缠不清。”
那高个子青年嗤笑一声,轻声道:“女人啊,就是婆婆妈妈。”
又有人道:“文大人如此牵念不舍,莫非别有隐情?”
身后脚步轻响,易秀鼎忽然走了出来。
她淡淡道:“文别驾,当初你用尽心思,借我等之力潜入易家,为了取信我等,是说过要保我等性命。但你最终将长川搅了个天翻地覆,杀尽我等亲人,已是我易家上下不共戴天的仇人,又何必遵守当初那个虚伪的誓言?便是你假惺惺要遵守,我也不想领你这个情。”她看着文臻眼睛,一字一顿地道,“因为我但逃得性命,一定会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