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猛地一脚踏空。
“?!”白发少年毫无防备地跌进了一个深深的坑洞里,整个人起来的时候,还是一脸不知所措的茫然。
“请问这是.....”
“哇!吓到了吗?哈哈哈哈哈哈哈......”上面突然传来一个清凉好听的男音,令人无端联想起什么纯白色的,振翅欲飞的鸟儿。神上朔眯起眼睛,勉强看清了上面那一颗白乎乎的脑袋。
是过分熟悉的面容。
“抱歉抱歉,”一来就搞事,还直接搞到了审神者的鹤丸国永在洞上边招招手,看向呆呆愣愣的少年审神者,笑着问道,“不会是吓懵了吧?”
“没有......”有些什么,在无形之中,悄然串上了联系。神上朔弹弹衣袖,回答道,“晚上好,鹤丸先生?”
“很高兴见到您。”
“啊呀啊呀,这可真是荣幸啊,您居然见过我?”鹤丸国永有些惊讶。据领他熟悉本丸的五虎退所言,审神者也是刚刚来到本丸,在此之前都对本丸事宜一窍不通。
怎么就直接认出他来了呢?鹤丸国永跃跃欲试想要追问下去,“审.....”
正在这时,他的后面骤然响起了一个声音,“鹤丸殿?您在做什么.....”
正是担心审神者迷路来寻人的药研藤四郎。他疑惑地看着某只鹤瞬间紧绷的身形,敏感地察觉到了不对。
“您身后是什么?”一边说着,药研一边向他身后看去,凭借短刀出色的夜视能力,他清晰地看到了那个凭空出现的深坑和......里面坐着的审神者。
“大将?!”
当晚,据不知名的型男大厨透漏,手合室的灯亮了很久,并时不时伴有诡异的声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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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井先生对于自己想要什么样的娃娃也没有一个准确的定义,只是含含糊糊在嘴里念叨着,“森冈桑看着做吧,我怎样都好.....”
就好像是他不是个下单的客户,而是在描述一团林间的潮乎乎雾气一样。
不知怎么,森冈先生竟也不觉得奇怪,转头又开始做自己手头的小活计。
或许他是处于一种阴暗又无耻的心理做出这一切的,为了一种云里雾里的亲密感。他故意侧着身,将手边和面部的光景□□裸地展现给细井先生看,没有一丝隐瞒和保留,像是要给天赐的神圣娃娃打上私人的恶俗印记一样,有种壮热般的背德感,刺激得他手指发麻。
森冈先生就像是某个撕掉遮羞布的不知耻疯子,不论是挫到手的难堪还是是填涂颜色的满足,又或是每一丝肌肉的轮廓运作,他统统将这些乱糟糟的情感宣泄在细井先生宁静温和的目光里,仿佛是往无风无浪的清澈海底倾泻乌黑的污浊。
在青年面前,他就好像是被郁郁山林包裹住的一株枯草,被严严实实护在里头。在无人察觉,只有山岭守候的地方,向着天空尽情地,嘶吼又痛哭流涕着诉说自己疯魔的心念。
就如同最虔诚的朝圣者在向永远慈悲清明的神祗赎罪,堪堪发出几声绝望无力的哭叫。 “森冈桑的手艺真是独特啊。”细井先生的声音就好像是从云层上传下来的, 轻飘飘地垂在森冈八云身边。
森冈先生在昏暗的角落里端正坐着,露出一个微笑, “乘您夸赞,这也算是老一代的手艺了,是祖祖辈辈传下来的哩。”
“那森冈桑手里的这个娃娃什么时候能做完呢?”青年伏在椅背上, 微微眯着眼, 有一搭没一搭地出声, “我还等着新娃娃呢。”
“马上,马上。”森冈八云嘟囔着应道。他像是酗了凶酒一般, 嘴里的每一个字都醉得东倒西歪, 时不时歪出一个。赤条条地落在地上给细井先生看, “你就看着吧,这颜色马上就上好了,只需要靓一晾就成喽。”
“那我就再等一等好了。”青年就好像是屋内单单独出来的一个人, 从缺少廉耻的氛围里露出一点声音。屋里翻涌的木尘,淡淡的霉味, 窗外刮来的的带着土腥气的微风遇到了细井先生就仿佛是撞到了一圈真空墙壁一样,打个旋儿就灰溜溜地跑了。里面包围的人还是刚进来时候的干净整洁, 散发能透过光的竹子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