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茨木童子是看得上那些垃圾货色的妖怪吗,就算真是宝贝,我要抢还需要靠乘人之危?”茨木童子怨气很足,怒气冲冲地道,“狐狸都是这种坑得要死的货色,以后我见一只狐狸就揍一只!”
林莹:“……你高兴就好,爱怎么揍你就怎么揍,我绝对不拦着你。”顿了顿,她又谨慎地补充了一句,“晴明是半妖,不算狐崽子,日后他重回人世,你想揍他也不是不行,但不许揍得太狠。”
朝天翻了个白眼,茨木童子很是不悦地哼了一句:“偏心!”
林莹现下懒得理会无理取闹的茨木童子,干脆又换了个话题:“我们掉回头去找藏马吧,他落在那些被他偷盗了宝物的苦主手里,只怕被折磨得不轻,甚至可能性命不保。”
“狐狸皮被揭下来才好呢!”茨木童子嗤笑了一声,却没反对林莹的提议,只随手丢出一捧黑焰砸到那匍匐在地面上抖成一团的干瘦妖怪身上,将他直接烧成了灰烬。
在一片苍茫无限的暗黄草原上,正有好几只妖怪非常罕见地聚在了一起,竟没有一言不合地打起来,反而因为着忌惮着什么而互相坚实着,各自盘踞一方地对峙着。
虽然这几个实力相近的妖怪都对彼此颇为敌视,暗中也不乏涌动着暗流,蠢蠢欲动着恶意,但因为他们此刻有共同的敌人要对付,倒是艰难地维持住了脆弱的平衡局面,没有爆发战斗。
而被这几个妖怪同时盯上、被他们共同视为敌人的可怜蛋,此刻正被这些妖怪围在中间,被挂在一根插在草地上的木柱子上,他满身都是伤痕,鲜血染红了他身后倚靠的柱子,在他脚下积累了一小滩血洼,映出他瘦弱不堪的身影。
被挂在木柱上的正是藏马,他此刻已是一副气息奄奄,出气比进气多的虚弱模样,头无力地低垂下来,被鲜血染湿的银发披散下来,遮住他清秀俊逸的面容,只能透过发丝隐隐窥见他苍白至极的脸色。
“藏马,你最好老实交代,将那些被你偷走的宝物现在的下落告诉我们,这样我们还能仁慈一些,不再继续折磨你,给你个痛快!”
被挂在木柱上的藏马正对着的一个妖怪抬起头来,泛着血色的眸子里一片暗沉戾气,他冷冷说道:“你不要再玩什么把戏,耍什么心眼,这些都没用,你最好趁我们失去耐心之前把一切交代清楚,否则,你到时候想死也难!”
“呵,你们还要我交代什么。”挂在木柱上的藏马艰难地抬起头来,一双眼尾上挑的金眸从银发中露出,他眼波流转地扫了面前逼问他的妖怪一眼,嗤嗤笑道,“该说的我都说过了,是你们自己不信而已。”
血眸中的戾气越发深沉,审问藏马的妖怪冷笑道:“你以为我们是那些轻易被你蒙骗的蠢货吗?虽然你用谎言骗走了不少妖怪,但我们这里还有足足七个妖怪守着你,你现在插翅难飞,还是老实交代那些宝物的下落吧!” 听了那血眸妖怪逼问的话, 藏马不禁勾了勾唇角, 露出一个嘲讽讥刺的笑容来,清秀好看的眉宇间掠过些许不屑,在嘲笑着眼前这血眸妖怪的愚蠢。
藏马当然知道, 在同时有着七个妖怪围着他的情况下, 本就受了重伤的他绝对逃不掉。
这七个妖怪的实力都和藏马在同一个水平, 他全盛时想要对付任意一个都够呛, 更别提现在围着他的可是整整七个妖怪——这还是藏马先前招供的话骗走好几个妖怪以后的局面。
但聪慧狡诈的藏马也更加清楚, 一旦他真的将那些宝物的下落交代清楚, 那他就连最后一丝生机都将失去,立刻就会被取走性命, 连一点翻盘的机会都不会有。
只要他紧咬着牙不松口,始终不说出那些宝物的下落, 那只要这七个妖怪没完全失去耐心,没有达成统一意见, 决定放弃追逐宝物只打算杀了他泄愤, 那藏马的性命就有着保障。
只要这些妖怪还舍不得放弃那些被他盗走的宝物, 他们就不会舍得杀了藏马,他就有信心强撑着活下去,等待浑水摸鱼、绝地翻盘的机会, 顶多现在被这七只妖怪折磨一番。
被人粗暴挂在木柱上的藏马现下眼前发黑, 头有些发晕,他觉得自己的意识已经越来越微弱,似乎随时都会晕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