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挲着手中玉盒,麻仓叶王的眼睛慢慢亮了起来:“有此物相助,我便能绕开老师力量施加的屏障,清楚地分辨出老师的灵魂和羽衣狐的力量,不会误把羽衣狐的力量夹在老师的灵魂中一起取出来。”
林莹不禁跟着松了口气,笑道:“如果是这样,那就再好不过了,希望事情能顺利解决,不要再横生波折,只要能完好地夺回晴明的灵魂,之后再怎么收拾羽衣狐都不必束手束脚了。”
麻仓叶王默默点了点头,唇角现出一分冷笑来,他早就想对羽衣狐动手了,只不过碍于老师的灵魂才屡次收手,甚至很多时候都得捏着鼻子去保护羽衣狐,就怕她受伤会影响到她腹中孕育的老师。
等到老师的灵魂从羽衣狐腹中取出,这些时日以来他心里所有的憋屈全都要发泄出去,而直面此的不会是旁人,只会是胆大包天盗走老师灵魂的羽衣狐,他不把这只母狐狸整成狐狸皮,就白当这通灵王了!
麻仓叶王呵呵笑着,周身散发着莫名让人心凉的气势,林莹看了眼呵呵冷笑的麻仓叶王,歪歪头,纯良无辜地疑惑道:“对了,麻仓叶贤又是怎么一回事?”
在麻仓叶王骤然变得难看的脸色下,林莹浑若不知的继续灵魂发问:“他误会你在江户掀起动乱,毁灭世界之心不死——这是误会吧,可你怎么没有跟他把事情解释清楚,就这么任由他把你当假想敌?”
开口解释一句,就能把事情说清楚,还能争取来一个盟友,多好的事情,怎么就张不开口解释几句呢?
嗯?开口说句话,辩解一下,会死人吗?怎么这么傲娇,还强撑着不肯跟麻仓家和平建交呢!那之前干嘛还故作大气地说不找麻仓家麻烦了,说自己不稀罕和仇人隔了几百年的后代计较?
口是心非的傲娇啊!
麻仓叶王脸上慢慢浮现出了一层薄薄的红晕,他眼神羞恼地瞪了林莹一眼,气呼呼地扭过头不想和林莹说话了,虽然有些话林莹只是在心里吐槽没有说出来,但他的灵视已经把一切都告诉他了。
可是这还不如不知道呢,这灵视真不该开,这些吐槽他要没听到,还能装死当做不知道呢,现在听到了,真是说不出的尴尬。 不知为何, 这几日羽衣狐突然不再闹事, 不再继续于江户城中大肆捕杀少女、生挖活肝, 仿佛就是一瞬间的事情, 羽衣狐和她麾下的妖怪就消停了下来, 再也不作妖, 让人怀疑羽衣狐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因着羽衣狐的突然自闭,奴良滑瓢的奴良组、麻仓叶贤也不必外出, 整天忙着在江户城行侠仗义,从妖怪爪牙下救人, 有些无所事事的奴良滑瓢索性懒散坐在廊下,捧着瓜果和花开院秀元、麻仓叶贤闲谈。
是的,花开院秀元, 当鸦天狗带着奴良滑瓢亲笔所书的求助信前往花开院家,将江户动乱不安的局势告知花开院家后,花开院秀元这位花开院家最出色的阴阳师便赶来了江户, 要为退治羽衣狐奉献自己的力量。
与坐姿散漫随性,身上所穿和服都松松垮垮散着的奴良滑瓢相比, 麻仓叶贤就坐得端正多了,几乎说得上是正襟危坐, 只是他手上捧着的一瓣瓜果, 削弱了这份严肃和正经感。
咽下口中冰冰凉凉、由雪女冰镇过的甜瓜,麻仓叶贤心中心满意足地吁了一声,又皱起眉头饱含忧虑地叹道:“这几日,不只是羽衣狐突然消停, 就连麻仓叶王大人也不见踪影,我心里实在忍不住有些发慌。”
麻仓叶王不见了,那他什么时候才能解开股宗身上的封印啊QAQ
欲哭无泪的麻仓叶贤一想到自己卧房中如石雕一样僵硬沉重、无知无觉的股宗,着急和担忧就不由自主地涌了上来。他当然也为江户城发生的动乱忧心,可他前来江户,原本是为了解开股宗身上的封印!
花开院秀元吃了一惊,他抵达江户时,羽衣狐已莫名消隐,麻仓叶王也失踪不见,故而这还是他第一次听到麻仓叶贤说起麻仓叶王,不禁迟疑问道:“你说的麻仓叶王……不是我想的那个麻仓叶王吧?”
麻仓叶贤虽然转走了通灵人道路,但麻仓家到底是传承多年的阴阳师世家,他对于花开院这样的世家是有天然好感的,也很清楚花开院秀元在听到“麻仓叶王”这个名字后会有何联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