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感觉那三人说话时,目光有意无意地,似乎不是向着自己就是对着霍则的方向,眼神莫名。
尤其宋葭絮,嘴角噙着可疑的笑意,祁宴没来由感到恶寒。
就像不知不觉间,被什么邪恶的女巫婆算计了似的,那女巫边熬着色泽乌黑的药水,边发出笑声。
祁宴后背一寒,抬头往上看,嘀咕:“也不是站出风口啊……”
白从之终于把视线挪了回来,他下颌轻抬,笑问:“你朋友?”
虽是笑着,但笑意并不及眼里。
祁宴跟他认识太久,别人看不出来,起码他是明白白某人不爽了。
他偷偷对霍则抱怨:“瞧瞧,还没追到手就醋成这样,以后还得了。”
霍则却望了祁宴一眼,不发一语。
刚刚开始祁宴也一直在同白从之说话,虽然展现出了隐隐的敌意,但看着白从之的眼神里,还有怎样都掩盖不了的崇拜。
霍则垂在身侧的手攥紧,面上无动于衷。
曾经那样的目光,只追随着自己。
对祁宴来说,只有游泳这事练得出类拔萃,才足够吸引他。
所以霍则就算再难,也要爬回泳池。
──那是自己,唯一的机会。
白从之看了过来,对着霍则的眼,回道:“是啊,以后还得了。”
祁宴方才所言,他听得一清二楚。
只不过如今,他将这句话,悉数奉还给霍则,意有所指。
“说啥呢?”祁宴摸不着头绪,把人带往座位区:“好了、好了,别光站着聊天,坐下来吃点东西唱唱歌呗!”
说话时把宋葭絮身边的位置隔了出来,让她坐最靠边,隔壁挨着的,仅有白从之一人。
白从之非常满意,对祁宴点了点头,脸上扬着的笑意真切了些。
一行人又吃又唱,散场时有点晚了,离开前还见到意想不到的人。
祁宴到前台结账,发现隔壁那人贼眼熟,盯着看了好一会儿,看到对方都皱眉主动望了过来。
他指着他,一时记不起对方全名:“你是茗霖的那个……叫什么来着……”
覃俊翰黑着脸,没回答,怀疑祁宴根本是故意的。
结清帐款后,他扭头就走人。
徒留祁宴看着他背影撇嘴:“这人怎么这么没礼貌,见到人招呼都不打一句的?”
覃俊翰压根不理他,快步走到门口跟同伴会合:“走了!。”
走出几步,跟他比较要好的一哥儿们却没跟上,覃俊翰疑惑回头,催促:“看什么?走人了!”
他恨不得永远不要再见到祁宴和霍则这两人,偏偏倒好,今天一次给遇了个遍。
覃俊翰的朋友回过神跟上来,问:“那不是南中那两个游泳健将吗?还有约大的白从之,这是一起去游泳的阵容?”
闻言,覃俊翰豪不在意地回道:“都是灿阳的,认识也没什么奇怪的。”
之前要追宋葭絮时,覃俊翰就稍微查了一下灿阳会所,因此知道的这事。
他朋友“哦”了一声:“难怪。”
接下来讲出的话,却让覃俊翰止住脚步。
那人继续说:“我就说呢,霍则之前肩膀受伤,不能再游泳,怎么还跟搞游泳的那些人混在一块儿。”
看似不经意的话,却像晴朗的天空里突然劈下一道雷,把覃俊翰往前进的脚步生生止住。
他回头,表情错愕:“你说什么?”
另个人露出意外的表情:“你不知道啊?看来这事瞒得可紧了。”
如果他竹筒倒豆子般,一股脑儿全说出个缘由,覃俊翰可能还会质疑对方听来的传言可不可信。
但现在这样藏着掖着的,却反倒激起他的好奇心。
“你把这事详细说给我听听。”
要是事情是真的,那么三番两次都败在霍则手中的他,翻身的机会就来了。